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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古月的脸已完全沉了下来,“程庄主,在下不愿做无谓的伤害,但若再如此苦苦相逼,就别怪在下反击了。今天的‘四绝阵’并不完美,若在下想,是随时可以打破它的。”
夏古月身上冰冷的气息,代替了平时的和煦。
听到夏古月的话,程断的脸色变了变。
“没错,今天的‘四绝阵’不完美。老夫的三弟是临时凑进去的……因为,原来在那位置的人、老夫的侄子……程家庄原来的继承者程廉……已被你杀害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什么?程少庄主死了?”
“逍遥侯从不滥杀无辜,俺没听说过他与程廉有过节啊!”
“但程庄主如此肯定……怕是有确定的证据吧?”
夏古月一摆手,全场的目光又再度集中在他身上,“不知程公子是何时何地死法如何?”
程断一声冷笑,悲绝道:“此时、此地、为铁骨古木扇割喉而亡!”
听到此言,正厅里又炸了锅。
“铁骨古木扇?!莫非……留下了那些痕迹?!”
“这么一来,可麻烦了。”
“会不会有人栽赃?但……但那扇子的痕迹,小生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模仿的……”
终究还是让梁十三猜中了。
夏古月叹了口气,脸上却非常镇静,“程老,如此一来就有趣了,方才在下一直待在大厅里,相信许多兄弟都可以作证,这又如何解释?”
程断只是冷笑,“这不就是你易容的目的了吗?根本没人会注意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只要有人接应,你随时可以脱身离开正厅。”
夏古月终于有些苦恼了。
想不到他不愿撞见程家三小姐的这一点小心思,居然会被扭曲到这种地步。
最糟糕的是,他想不出其他话语来解释——总不能说他堂堂一个逍遥侯,是为了躲一个女人而隐藏身份吧?
这种烂理由,便是说出来了也没人相信!
程断道:“如何?夏公子,逍遥侯,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已把自父亲继承下来的冰旋鞭拿在手里,不断地提高气势,看来只要夏古月再沉默一下,便要出手了。
程断跟缺少了主干的“四绝阵”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的。
若与他打上,就只能是伤亡的残局了!
夏古月百忙中扫了一眼看向梁十三所在的位置。
令人气结的是,那个人竟像是看戏般四平八稳地坐在酸枝木椅上,手上还端了个红枣茶茶盅在慢慢地品尝。
像是觉察到夏古月的眼光,梁十三回看了他一眼,还微微笑了笑。
那笑意,包含了十二分的戏谑。
可恶!
夏古月一咬牙,向着那个悠闲自得的人道:“十三梁!你别想看戏!给我出来!”
情况简直急转直下,正厅里的人都快被这瞬息万变的情况搞昏了。
夏古月对梁十三的称呼一直是江湖中很流行的谈资,因此正厅里大多数人一听到夏古月说的话,便马上反应过来。
“什么?‘无踪手’也在?!”
“今天是啥日子啊……难道名人们最近都偏爱易容了?”
一旁一个劲装打扮的大汉较为机灵,他领着大家的眼光看了看站在程家女眷旁、顾盼生姿的秋红道:“我觉得是因为……不方便。”
被人当面指着点名,梁十三便是想掩饰也不行。
放下茶盅,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古月公子,自己有难便罢了,何苦拉别人下水?”
夏古月苦笑,“再不叫你出来,我便真的水洗难清了。”
“你向来便不是清白人家。”
梁十三轻笑,稍微提气一跃,轻易地跃过人群,落在“四绝阵”中程杰的背后,右手一锁一带,“哐啷”一声,程杰拿着的利剑竟轻易脱手。
梁十三凭着出奇不意,一招便制服了这个程家年轻一代的高手。
“四绝阵”是必须靠十六人之力发动的,梁十三已等同于破解了这个在武林中称霸一时的阵法。
过程虽然有些取巧,但梁十三的功夫让在场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程杰万分羞愧,口上道:“卑鄙、小人……”
梁十三淡淡地道歉:“为了控制场面,委屈二公子了。”
在场的只程断一人不为所动,“怎么,夏古月,约了好朋友来助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