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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有命,你怎地如此缠夹?你七岁学文,八岁习武,剑法上已尽得我崔门真传,只是内力不足,连一流高手的水平也达不到。如无意外,你也该去江湖历练了。如今去正义门避难,也算是一种命数吧。”
崔长风跪拜下去,道:“孩儿还有一事,想请爹爹相告。”
“什么事?”
“就是……孩儿的母亲,究意还在不在人世?”
崔乙叔一听,顿时倏地睁大了眼睛,沉声问:“你说什么?”
崔长风跪着伸直了腰:“孩儿其实是明白的,墓地中的母亲,并不是孩儿的亲生母亲。”
崔乙叔怒道:“你听了什么人的挑拨?”
崔长风道:“孩儿两岁半时,坟中的妈妈才进崔门。那天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忠叔抱着孩儿,哄孩儿说是过年。第二天坟中的妈妈才叫我喊她妈妈。这些事,孩儿犹有记忆。”
崔乙叔望着崔长风,过了许久才说,“你这么多年来就一直隐在心中。为什么不言不语?”
崔长风道:“爹爹近几年来整日不是忙于练功,就是外出办事,孩儿实在没有机会提起这事。”
崔乙叔突然笑道:“其实,为父早已看出你的心事,只是,你的母亲当日弃家出走,为父想,你还是不知道这事为好,所以……”
说到这里,崔乙叔突然叹道:“风儿,强敌正在逼近太原,随时都有突然杀上门来的可能,你却在这里纠缠这些儿女私事。岂非有过无聊?”
崔长风垂下了头。
“这样吧。”崔乙叔说。“你走后,为父一人还要先遣散第子门人,如是一切事情办完之后,还有时间,为父便将往事写下文字,藏于大厅的横梁上。你去商洛山艺成之后,可回家来取阅。如是咱爷儿俩均能逃得一命,为父以后一定告你实情。”
崔长风无奈,只好拜了几拜,含泪而出。
当晚二更时分,崔长风在老仆徐忠和三师哥李成的陪同下,悄悄溜出府门,连夜翻出城墙,向西而去。
二日后,三人行到汾阳,崔长风与二人觅店住下。崔长风道:“忠叔,我不想走了。”
徐忠道:“公子,老爷吩咐了的,令我二人送你去商洛山找正义王。”
崔长风道:“我要在这儿住着,看看有什么消息传来。”
徐忠劝了一阵,劝不走崔长风,同时,也觉得该在这里等等消息,于是,三人便在汾阳这家客栈住了下来。
到第四天上,徐忠从外面回来,一进房门就神色紧张地道:“公子,快随老奴走吧。”
崔长风道:“忠叔,你可打听到什么了?”
徐忠道:“公子,老奴在洒楼听人说,老爷已在太原河边被人杀了。”
二日来,崔长风一直心神不安地等着消息,如今噩耗传来,他反倒镇定下来,明白自己既不能冲动,也不能暴露自己。否则,只怕徒然惹来杀身之祸。真要断了崔家香火,那就无人报仇雪恨了。
但当天晚上,崔长风仍然整夜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不一会儿又一声大吼,从梦中惊醒过来。
醒后一直默默不语。天还未亮,便叫起二人,趁着夜色离店向陕西方向赶去。
三人这一去,全是在吕梁山的大山中行走。这日来到一条小河边,这小河约有一二十丈宽,河边有一个木棚,船在对岸,三人便站在河边等船。
突然,从路边的草丛中射出一条人影,这条人影好快,离着三人又近,这人影射出时,刀光在前,照直往崔长风脖子劈去。
三师哥李成站在崔长风身后,听得风声劲响,猛回头见一片刀光直抢崔长风,当下来不及示警,便腾身跃起,以肩部向那刀光挡去。哪知那人见有人以肩挡刀,竟然在极短的距离和时间中将刀式一变,变劈为挑,刀尖正好挑在李成的喉头。只听李成一声惨叫,身子跌落在地上,双手捂住喉间。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直冒出来。
这时,崔长风和徐忠都已反应过来,两把剑同时向那人攻去。那人却已向后跃开,停身在二丈以外。这时,二人才看清,这是一个黑袍蒙面人,他手中的刀尖还在淌着血滴。
崔长风一把抱起李成的身子,大叫:“三师哥!”徐忠却一动也不敢动,以刀尖指着那黑袍蒙面人,蓄势以待。
李成在崔长风的臂弯里,还未死去,他的喉管已被那人的刀尖挑破,他大睁着一双痛苦的眼睛,艰难地说道:“武……
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