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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洪道:“下官无缚鸡之力。夜间遇到意外,可无法应付。”
“我送你。”常怀远说,又对常宁说:“你将赵大人送至安全处,便立即派人去京城接引赵大人的家属。”
常宁及其他弟子摇着船送赵显顺水漂走了。常怀远便挟起胡洪,向浏阳方向掠去。掠出去不到三十里,已遇到朱元璋的官兵连夜开过来包围长沙,常怀远便叮咛了胡洪几句,令他不可泄露,然后让他自己过去投奔官军,他自己则隐身而去。
常怀远并不远去,他隐身在附近听得胡洪和领队的军官对话,果然说是垂绳逃出城来,并未多说半句不该说的话,便放心而去。乱世中人,谁都明白祸从口出,谁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一般都不会乱说的。
常怀远并不远走,他藏在附近,等着天亮要看一看这一幕惨剧怎么上演。
天亮了。
大军压境,整齐的马队排列在一里之外的原野上。
上午时分,朱元璋的特使越阵来到了城下。特使是正一教主张宇初,当然,宣读圣旨之类他还不屑于干,他只是陪着一名宣御使一起前来宣召而已。
车到城下,宣谕使令人到城下大喝:“圣旨到。快开城门。
潭王朱梓听宣!”
话音一落,早已坐在城头上的潭王朱梓站了起来,走到城边:“汝可回报朱元璋,此处没有潭王。此处只有汉王!”
朱梓站在城边,脸色苍白,张口说话,口中酒气喷出,显然昨晚喝了一夜的酒。他的妃子于氏站在他的旁边。
张宇初大喝道:“孺子怎可信口胡言?快开城门,随我进京去见皇上。风大隔得远,你说了什么,谁也没有听清。全当未讲!”
朱梓冷笑道:“嘿嘿!去见皇上!陈某宁见阎王,也不见贼王!”此话一说完,朱梓便自顾下城楼而去。
宣谕使大叫:“朱梓!你可别逃走!”
张宇初大喝道:“他逃走?他往哪里逃走?宣谕使不闻他说‘宁见阎王,不见贼王’的话么?他要自杀!快令人推上炮来,将城门轰开了。待贫道去先擒了他,好交皇差!”
三门攻城火炮从阵中推出来了。这种火炮,在元明时期称为震天雷,已经超越了宋代用抛石机发射火药火炮弹的水平,而是真正用铁罐装填炸药,用火点烯引信引暴发射了。
震天雷一点发,只见火光一闪,炮声如雷贯耳,惊天动地的轰响声中,长沙城那包铁皮的厚木门顿时被炸了一个大洞,等到第二尊第三尊火炮响过,长沙城东门的城门已经不存在了。
崔子键守于城头,面对着如此先进的攻城利器,只恨得咬牙切齿,他此时开始后悔把朱梓拖入一场准备不足的谋逆之中了。他是剑术名家、可那剑术与这等射出半里之外的火器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他有万多名军队,可与朱元璋派来围城的三万骑兵二万步兵相比。也同样太微不足道了。
他眼见得城门被炸破,眼见得骑兵整齐有序而又勇敢无比地冲向城门,而步兵的火箭犹如飞蝗一般射向城墙时,他叹了口气,命令他的属下撤退,向江边的战船上转移。
正一教主张宇初大喝道:“崔子键,本教子念你乃是一代剑术名家,不如归顺了龙虎山,本教主保你平安无事!”
崔子键大怒:“牛鼻子好狂的口气!你等着,老夫几时有空了,自会到龙虎山来找你!”言毕掠下城楼,向王府掠去。
他掠回王府,直入府中找到朱梓,跪拜道:“少主请下河上船,老奴保少主至一安全之处暂避!”
朱梓苦笑道:“事已到此,何处还有安全之地?今日纵然突围而去,也必被朱元璋的大内高手追杀得犹如丧家之犬。老叔要走,自己走吧。异日如能行刺朱元璋,将他杀了,也算为我陈家报了一门之仇!”
正说话间,只听喊声震天,朱元璋的军队已经杀进城来,将王府团团围困了。
朱梓苦笑道:“老叔快走吧,王府被围,以你的武功,还可以冲杀出去,而我是突围一丈皆感到力不能及的了。老叔快走吧。”
“只要少主想走,老奴拚死了也要护送你到安全之地去。”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空话干什么?”
“少主忘了咱们抓到的那个人质么?”
“你说那个落难公主?”
“正是。”
“你放了她吧。同是皇家受害者,本王不忍加害于她,你放了她吧。”
崔子键冷笑道:“放了她?如此便宜?她乃朱元璋亲出,崔某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