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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老人的亲情。
“季儿,爹看来是寿数将尽了,左右不过是在今夜。有些话,爹是时候告诉你了。”
“爹请说。”
“我们雍家自太祖开国以来一心辅佐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公而忘私不争寸功。为人处世一向也是律己甚严宽厚待人,未曾与人结怨。可是,你知道吗,我们雍氏一族也有对不起的人。”
“是谁?”少年一直平静的脸色终于动容。
“我们雍家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当年的世交,也是天朝的开国功勋柳任。”老人发出一声喟叹,积压心底多年的愧疚终于可以说出,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就是被誉为‘天将’的治军奇才柳任?就是一将可抵天下兵的柳任?”
“正是。”
“我们雍家是如何对不起他了?”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
“此时一言难尽。”老人看来更加苍老,“当年你祖父和柳任是知己好友、莫逆之交,你祖父效力于太祖之后,便向太祖推荐柳任作将军。柳任也因此成了天下知名的‘天将’。”
“这怎么是对不起他了?”
“你知道柳任是怎么死的?”
“天朝初立,柳任被参有谋反之嫌,太祖念其功勋,赐其毒酒自裁,家族皆得以豁免。”少年不加思索的背出当年的旨意,“怎么?难道柳任没有谋反?”
“他当然没有谋反!”老人很是激动,“师父一生醉心兵法战阵,丝毫没有权欲之念。等到邂逅师母,两人成亲之后更是计划卸甲归田,从此两人浪迹天涯,逍遥一生。”
“那太祖为何下那样一道旨意?”少年似有不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爹,您称柳任为师父?”
“柳任的确就是我的师父,从小就教我武功兵法,还有诗词歌赋。我已经说过,他和你祖父是知交,所以我们两家走动密切。”
“原来如此。那谋反之事?”
“全是子虚乌有,一派胡言!只不过是因为……因为……”老人的目光暗淡至极。
“因为什么?”
“功高盖主啊,师父有‘天将’之名,又怎能不被天子猜忌?”
少年若有所思:“那您所说的对不起是指祖父当年没有替柳家辩白冤情吗?”
“傻孩子,你祖父当然帮柳家辩白了。但是圣心已失,太祖又怎么肯轻易听从你祖父那几句辩白?”
“听说柳任当年武功绝世,智计无双,他既已知道事情不妙,难道就甘心坐以待毙?”
“师父当时已有家室之累,师母又不会武功。这脱身之计,岂是想想就能有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走到哪去?何况太祖还用了司徒韩咎的计谋。”
“韩咎献了何计?”
“他让太祖不动声色,诏柳任入宫秘密毒死。”
“好毒的计谋!”
“最毒的不是计谋,而是韩咎之心啊。当年还是他先从你祖父那里得知柳任之才,向太祖引荐柳任的,知道太祖想除去柳任以后,你祖父曾求他一起力保柳任,谁想到他非但不保,竟献出这等毒计!”
“既然真相是这样,那柳任的家人恐怕也难逃此劫吧。”
“不错,诏上虽然说不再追究,太祖却密令龙卫灭了柳氏一门。师母知道师父的死讯后当即自刎,其余的人也被尽数诛尽。当年的柳家就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老人像是陷入了凄惨的回忆,目光凝滞,悲切中隐着忧愤。
“只怕那诏书只是为了让柳任自愿服毒才拟出来的。以柳任的武功,即使是骗局,若非自愿,恐怕也没有人能迫他服毒。柳任想以一己之死换的一家人性命得保,他也足够谨慎,大概看着圣旨发出才肯服毒。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帝皇的手段,纵然不能明着杀,也可以令龙卫动手。或者,柳任根本不知道还有龙卫这个组织存在。”少年冷静的分析着,“您所说的事,就是说您身为龙卫座主却下令灭了柳家一事吗?”
“怎么可能!命令是皇命,并不是我下的。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龙卫所为。何况若非你祖父引荐,柳任也不会有这样的灾祸,所以,是我们雍家对不起柳家!”老人语声沉痛。
“爹,您说我们和柳家是世交,那皇上怎么还会让雍家世代担任座主一职,他就不怕?”少年面上仍是一片平静,眸光却渐渐转冷。
“不可胡说!太祖雄才伟略,正应是天下之主。我们雍家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岂可为私交而废大义?”老人激动起来,“再说太祖深信命运之说,当年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