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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问她:“你想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玉蝉点点头,又说:“可是如果你不愿意睡在这里的话,就走吧。”
古准南忙解释:“不是不愿意,是不应该。”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以前我跟离队出行,总是睡大炕,大伙儿一排地顺着睡;在野外宿营时,也是几个人住一个帐篷,谁也不忌讳。”
“那不一样。”他说。
“怎么不一样,不就是睡个觉吗?又不脱衣服,也不玩耍。”
“不……脱衣服……玩耍?”古准南仿佛在突然之间,舌头变大了。
“对啊。”玉蝉用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拘泥细节。
事实上,对男女情事,她了解得非常少,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商队伙计们暧昧的描述,因此一知半解的她,除了鹦鹉学舌,照搬听来的言辞外,并不了解其真正的涵义。
此刻见古准南一脸尴尬地看着她,她心想他也不肯,而她感到累了,腰腹部的伤口在隐隐地痛,于是她宽容地说:“算了,你去睡吧,这几天我把你累坏了。”
看到她因退了热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色,他很不放心,但还是站起身,为她盖好被子。“那你好好睡,我找个人守在门外,有事你就喊,知道吗?”
“知道了。”她答应他。
古准南离开,玉蝉感到心里很不踏实,但她没有喊他回来。
房门开了,又关上,古准南走了。
玉蝉叹了口气,瞪着头顶的阴影,不去想屋外呼呼作响的狂风,也不去想空寂的房内只有她一个人。
忽然,眼前的阴影晃动,她倏然转过脸,却看到古准南微笑的脸。
“古大哥,你没走?”她惊喜地喊他。
他坐在床榻上,将床脚两天前大姐送过来的被子拉来。“是的,我怕你会需要我,所以留下了。你说得对,不就是睡个觉吗,在哪儿不是一样?”
“没错。”她笑道:“反正你回房睡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也睡不好,我们两个一起睡,你看得见我,我看得见你,都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是的,所以现在不要说话了,好好睡觉。”他裹着被子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
不过才刚闭上,他又立刻张开了眼睛,转过脸对一直望着他的玉蝉说:“别看了,我不会离开的,睡吧,你刚退热,需要多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是担心你走掉?”她惊讶地问。
“因为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有吗?”她摸摸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没什么特别。“你是瞎猜的。”
古准南没回答,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要了解她并不难。
“古大哥。”她忽然喊他,声音低沉地问:“那匹马……它死了,是吗?”
他转过脸,看到她伤心的脸,诚实地说:“是。”
玉蝉暗自流泪,从小在马群里长大,她熟悉马,出事时,就知道菜花儿凶多吉少,可总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得知马儿真的死了,她很难过。
古准南侧过身来替她擦泪水,安慰她。“别难过,那不是你的错……”
“它是匹好马,我答应过大姐要好好照顾它……”
“没事的,大姐了解,别再想它了。”
“好,不想了,你睡吧。”为了让他安心,玉蝉克制着悲伤。
“来吧,握着我的手,这样你就不会作恶梦了。”他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
玉蝉顺从地把手放进他张开的掌心,他立刻握紧了她小小的手。
当他们十指相扣时,两人都发觉,在他们之间,有了一种新的、无法切断的联系。
有了这种联系,恐惧、忧虑和伤痛远离了他们。
窗外的风声小了,屋子不再空虚,他们跌了平静温暖的梦乡。
第9章(1)
玉蝉退热后,伤势也在渐渐好转。
古准南每天都陪着她,吃喝拉撒中,除了后两项由婢女代劳外,前两项及其他杂事,全由他亲自照顾,而路延和则充当她的护卫。
大姐经常来看她,九儿偶尔也来,自从那日在桑林坡,看到古准南抱着玉蝉悲伤不已的情景后,她再也不对古准南心存妄念了。
可是,她每次来,古准南都不让她靠近玉蝉;玉蝉奇怪,但也没问他。
所有人都觉得庆幸,因为有马儿的保护,玉蝉重要的内脏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