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页)
生似的,自动来央求他了。从那次谈话以后,于絮尔每天晚上的祷告都是和老人一块儿做的。他心中慢慢的觉得有种恬静的境界,代替了以前的骚乱。象他自己说的,不可解的事既然有上帝负责,他精神就安定了。于絮尔回答说,这表示他已经在上帝的国土内有了进展。望弥撒的时候,他聚精会神的念着经文;因为他跟神甫谈了一次话,就参透那个神秘的观念,觉得一切信徒在精神上都是彼此相通的。这位刚刚归宗的老人已经h董得圣餐是个永久的象征,而一朝领会到它深刻与亲切的意义以后,信仰更使圣餐成为不可少的象征。那天他出了教堂,急于回家,为的是要感谢干女儿把他 照古时那种美妙的说法,——渡登彼岸。他在客厅中把她抱在膝上,非常虔诚的亲着她的额角。那时他的一般旁系亲属却对于絮尔大肆谩骂,凭着他们恐惧的心理把那么圣洁的影响百般诬蔑。老头儿的急于回家,瞧不起亲属的态度,走出教堂时那句尖刻的回答,当然每个承继人都认为是于絮尔挑拨出来的。
这方面,干女儿在琴上弹着韦伯的《别意变体曲》给她干爹听;那方面,米诺雷 勒弗罗家的饭厅里,大家正在商量一个妙计,结果把这出戏文里头另外一个重要角色也带出场了。外酋请客,饭桌上照例很热闹;再加从运河里载来的,或是勃艮第方面、或是都兰方面的美酒,为大家助兴,一顿饭直吃了两个多钟点。泽莉特意定了生蠓,海鱼和其他的名菜,为儿子接风。
饭厅颇象乡村旅店的客堂,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桌面上的情形非常有趣。泽莉看着规模宏大的下房心满意足了,又在大院子和种满蔬菜果树的园子之间盖一所屋子。她家中每样东西只求干净,实惠。勒弗罗勒弗罗的作风对大家是个很大的教训,所以泽莉决不许建筑师随便乱来,浪费她的钱。饭厅只糊着上油的花纸,摆着胡桃木椅子,胡桃木酒柜,一只珐琅质的火炉,挂着一只时钟和一只晴雨表。杯盘虽是普通的白磁,但桌布和大批的银器使饭桌显得灿烂夺目。因为只雇一个厨娘,泽莉自己少不得奔进奔出,象香摈酒瓶里的铅丸一般。等她端上咖啡,候补律师但羡来把早上发生的大事和后果都弄明白了,泽莉关上门,请公证人迪奥尼斯发言。屋内鸦雀无声,每个承继人的眼睛都盯着那张公证人的睑;这就不难看出吃公事饭的人对一般家庭的影响。
他说:“诸位老弟,你们的叔叔是一七四六年生的,今年八十三岁;可是老年人往往会走上邪路,而这个小……”
“小毒蛇!”玛森太太抢着说。
“小坏蛋!”泽莉补上一句。
迪奥尼斯往下说:“咱们只叫她名字罢。”
克勒米耶太太道:“她的名字就是女强盗。”
“美丽的女强盗,”但羡来补充。
迪奥尼斯接着说:“这小于絮尔是他的心肝宝贝。诸位都是我的主顾,我为了你们的利益,并没等到今天才打听消息,据我所知,这年轻的……”
“小毛贼!”稽征员嚷着。
“抢遗产的女棍!”治安裁判所的书记说。
公证人道:“诸位,别闹!要不然我戴上帽子,失陪了。”
“得了罢,老头儿,”米诺雷替他斟着罗姆酒,…“再来一杯!……那真是罗马来的。好啦,你快点儿说罢。”
“于絮尔固然是约瑟夫·弥罗埃的婚生女儿,但约瑟夫是你们老叔的岳父瓦朗坦·弥罗埃的私生子;所以于絮尔是德尼·米诺雷医生非正式的内侄女。既然是非正式的内侄女,医生倘若立一张有利于她的遗嘱,也许会受到攻击。要是他把家私传给她而你们跟她打官司,那对你们也很不利;因为人家可以说于絮尔和医生并非亲戚。…不过一个没人保护的姑娘遇到这场官司,一定会着慌,想法跟你们和解的。”
才毕业的法学士急于卖弄才学,说道:“法律对私生子女的权利限制得非常严格,据一八一七年七月七日最高法院的判例,私生子对于他们的祖父不能有任何要求,连要求饮食都不行。可见当局把私生子女的亲属关系推得很广。法律在这方面的限制一直应用到私生子女的合法后代,因为把财产赠与私生子女的后人,就是间接赠与私生子女。我们把民法七五七、九。八、九一一各条综合起来,就可得到这个结论。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有件案子,巴黎高等法院把祖父传给非正式孙子孙女的遗产赳减了。要说亲属关系,这位祖父和非正式的孙子孙女,正如米诺雷医生和于絮尔一样的疏远。”
古鄙道:“我觉得这种看法只适用于祖父母对私生子的后代;姑丈等等是不相干的。一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