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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人类的生活从没有遭受灾难的侵扰,没有过繁重的劳动,也没有折磨人的疾病。但从潘多拉打开盒子之后,灾难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充满大地、天空和海洋;疾病在人群中四处乱窜,日夜不停又悄无声响,各种各样的热病围攻大地;从前缓步潜行在人类中的死神如今也快步如飞地奔跑起来。
此后,宙斯便立刻向普罗米修斯复仇。他把这个罪人交给了赫淮斯托斯和两个仆人——号称强制和暴力的克剌托斯和比亚。他们奉命把普罗米修斯拖到斯库提亚的荒野,用挣不断的铁链把他锁在高居深渊之上令人目眩的高加索山的峭壁上。赫淮斯托斯很不愿意完成父亲所交付的任务,因为他钦佩这个提坦之子,他知道普罗米修斯是他曾祖父乌剌诺斯的子孙,是与他出身相同的神的后裔。为此,他说了几句无限同情的话,不料竟受到粗野的仆从们的谴责,他出于无奈,只好让仆从们完成了这个残酷的任务。
这样,普罗米修斯就令人悲哀地被吊在悬崖绝壁上,直挺挺地悬着,不能睡觉,也从来不能弯一弯疲惫的双膝。“你将白白地发出多少哀怨和悲叹啊,”赫淮斯托斯对他说,“宙斯的意志是不可改变的,不久前才夺得天国统治权的新神都是冷酷的。”
这个囚徒的痛苦也真的将是永久的,或将延续三万年之久。尽管他大声悲叹,他呼唤风、江河、大海的波涛、万物之母大地和洞察一切的太阳为他的苦难作证,但他的意志却始终坚定不移:“一个人只要认识到了必然的不可抗拒的威力,”他说,“他就必定会忍受命中注定的一切。”他曾预言:新的婚姻将使诸神的主宰者堕落和毁灭。但不管宙斯怎样威胁他,他也不肯详细说明这似明犹暗的预言。
宙斯是说一不二的。他派出一只鹰每天啄食这个囚徒的肝脏,而那肝脏被吃去多少就又重新长出多少。在没有一个人出来自愿受死,替他受罪之前,这种痛苦是不会停止的。
这个不幸者得到解救的一天终于来了。普罗米修斯被吊在悬崖上忍受可怕的痛苦数百年之后,赫剌克勒斯为了寻找金苹果正好路过这里,当他正希望向普罗米修斯请教良策时,他又对被囚禁者的命运起了怜悯之心,因为他看见一只凶鹰立在被囚禁者的膝头啄食那不幸者的肝脏。于是他把木棒和狮皮甩在身后,弯弓搭箭,一箭就把那只凶鹰从受苦者的肝脏上射了下去。接着,他解开锁链,把被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带走了。但为了满足宙斯的条件,他让自愿放弃永生而去受死的马人喀戎做了普罗米修斯的替身。但为了维持宙斯把普罗米修斯永远吊在悬崖上受苦的判决,必须让普罗米修斯永远戴着一个铁环,铁环的另一端拴上一小块高加索山崖的石头。这样,宙斯才能自豪地说,他的敌人还一直被锁在高加索山上。
丢卡利翁和皮拉
上古的人类定居尘世间,他们的种种罪行传到世界统治者宙斯耳中以后,他便决定亲自到人间去察访,但他处处发现,实际情况比传闻还要严重。
阿尔卡狄亚国王吕卡翁一向以野蛮凶残闻名。一天夜色已深,宙斯来到待人冷淡的吕卡翁的王宫,他发出几个奇异的信号,暗示神的到来,众人立即对他顶礼膜拜。吕卡翁却在旁边嘲笑他们这种虔诚的祷告,他说:“那就让我们看看他是人还是神吧!”背过身来,他暗自图谋,趁半夜客人熟睡把客人杀死。
他先动手杀了一个摩罗西亚人送来的可怜的人质,把他的肢体放在沸水里煮或在火上烤,然后在晚餐时把这些人肉端到餐桌上献给宙斯。洞察一切的宙斯发现了这件恶行,他从桌边一跃而起,抛出复仇的火焰,让这个心中无神者的宫殿立马燃烧起来。吕卡翁惊慌失措地逃到旷野里去,他喊出的第一个声音是动物的嗥叫,他的王袍变成了长满兽毛的皮,他的胳膊变成了前腿,到最后他变成了一匹嗜血的狼。
宙斯回到奥林帕斯山,与众神商量,打算消灭这罪恶的人类。他原想向大地投射闪电,却又害怕大火殃及天国,烧毁宇宙的轴。于是他把库克罗普斯为他炼造的雷电放在一边,决定天降暴雨,将人类淹死在洪水中。这时,能驱散雨云的北风和其他方向的风都被锁进了埃俄罗斯的岩洞里,只有能带来降雨的南风被派了出来。这南风拍打着滴水的翅膀飞向大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遮住他可怕的脸,浓云掩盖着他的胡须,波涛在他那满头的白发里滚动,雾霭压在他的前额上,大水从他的胸脯喷涌而出。南风悬在空中,用手抓住巨大的乌云,挤压它们,于是,雷声隆隆,大雨如注。
海神波塞冬也来帮助他的兄长宙斯进行这次破坏行动,他把所有的江河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