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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确实，以师夜光那冷漠到极致的个性，会给别人求情简直跟太阳从西边升起没两样。“可惜我要辜负师大人的一番心意了。今日之事亦在我预料之中，只是不曾想她对昊玥将军的感情会如此之深，既然是她的心愿，又非难事，我帮上一把也无妨。”

闻言，师夜光捏烟杆的手指紧了紧，说：“逝者已矣，何苦强留，自古以来起死回生之术便是旁门左道，欺瞒世人罢了。”身为当代一流的术士，他比谁都清楚死者复活的难度和代价。

璎珞摇摇头，对昊玥施展法术：“将军的魂魄并未离体，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倒是可以救起，但……算了，还是让他睡个一千年吧，反正也没那么快见面。”

“李尚宫倒是深藏不露。”

“好说，我不过是比别人看的多一点，懂的多一点。接下来的事就拜托师大人了，请师大人转告娘娘，公主她死不瞑目。”其实就算不说，武媚娘也不会放过李弘。现在她动手杀李弘反而让他死得太安稳，那对在朝堂上母子已宛如仇敌，李弘那倒霉催的迟早要死在自己强势的母亲手里，攀得越高才会跌得越痛。可惜她和小妹看不到那一幕了。

“……你对自己也够狠。”师夜光放下烟杆。李璎珞给他的感觉分明是对什么也不在意，对广玉公主也谈不上忠心，顶多是照顾小孩的态度，又何必固执地做傻事？

“师大人可知道，赤子之心其所以可贵，纯因其无知，对世事好奇而孜孜不倦地探索世间的奥妙，然而知道得越过，失去的也将越多，有朝一日世上再无你所不知之事，再无你所不解之谜题，反倒活得茫然。无所谓生，亦无所谓死，世上既无可恋之人、可盼之事、可守之物，留下来，空余寂寞罢了。”

说完璎珞笑了笑，手里捏着一杯鸩酒，一饮而尽。

神似

不管怎么说，武媚娘对她真的很好，即便在知道她身具异能之后依然命令司马承祯和师夜光保守秘密，为她隐瞒了所有人，甚至找上昊玥，让昊玥爱上她然后好给他们赐婚，这样她就不用受世人的冷眼。

可惜母后依旧棋差一招，输给了帝昀操纵的转轮。这本无可厚非，毕竟帝昀是神，武媚娘再怎么精明，依然是个凡人，能够给背负“妖女”之名而死的广玉公主安排那么富丽堂皇的陵寝已属不易，还留了昊玥在公主陵陪她呢。

诚如姐姐所言，脱离广玉公主的身份之后她脑中的热度骤然消散，毕竟她并未完全与嫿婙融合，死亡让她与嫿婙半融合的灵体分离开来，此后嫿婙对她的影响有限，但她从未后悔求姐姐救昊玥。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昊玥的音容笑貌，他的老实，她的无措，他脸红的模样，竟然是如此清晰记忆在她的脑海中。

再没有了无法理清的痴恋，只余下丝丝缕缕怀念，和寂寞。

“给。”身旁递来一面手帕。

李盈回头，只见索兹面带微笑站在她身旁：“你……不是回底特律了吗？”

“我又接了新工作，碰巧莎拉通知我今天来乾陵会遇到我想见的人。淑女不应该让人看到你狼狈的模样哦。”

“不愧是顺风耳莎拉。”李盈也注意到自己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竟被泪水打湿了，忙用索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谢谢，我洗好后会还给你的。”

“没关系。你是在思念谁呢？”

“……我也不知道。”转生了那么多次，什么样的感情没有品尝过，早该死寂的心怎么还能将一段记忆变成泪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见她不想说，索兹也不追问，干脆转移话题：“快到傍晚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店，既然这么巧撞见了，一起去吃顿饭吧，我请客。”

“哪里巧？分明是你自己找过来的吧！”他活泼的声音确实驱散了李盈心头的阴云，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看你这么闲，你的任务不要紧吗？可别到头来要我帮手。我不是甲斐，才不上你的当替你做白工。”

“的确很巧啊，我的任务刚好今天完成了，是私下的委托，委托人用了十年的寿命交换我保护一个孩子十天，涉及到中国黑道的展家，委托时限一到我就离开了，反正委托人也没有能力支付更多的代价。”

也就是说，委托人生下的寿命不足一年，索兹看似大喇喇的开朗青年，其实心里精明着，从来不做义工，比起老是做亏本生意，搞得一身赤字的甲斐不知好多少。

“展家？难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展令扬？”

“嗯。你也知道他？”

“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