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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提拔的,公开场合,莫书记也很尊重简书记。实际上,简书记对莫书记的许多做法看不惯。比如莫书记太爱出风头,爱居功自傲,太专横,表面对简书记言听计从,心里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简书记是外地人,根基没有莫书记深厚,他也知道,班子里有几个人跟莫书记关系密切。比如,钟铁威副县长。一次班子会上,简书记点名批评了莫书记,因为有群众反映,莫书记常常进出港商开的大富豪酒店,并且传闻里头有个女的跟莫书记关系不正当。我听说,私下里,简书记对纪委书记马骏良说过,莫正秋要再不收敛,就要查他。这话传到莫书记那里。没过多久,市纪委的人来了,查的不是莫书记,而是简书记和另外两个班子领导。那两个领导,平常总是跟简书记保持一致。我最怕###,自己能力也有限,所以,前些年县委曾经要我作为副县长人选参加选举,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想多活几年呢!我的宗旨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管那些###,也不加入任何帮派,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盘县的话说,就是该醉的时候醉该醒的时候醒。千万不能在该醉的时候醒该醒的时候醉。”
“你是说盘而立?”廖远山有点吃惊。
韩思智点头说:“是的。不了解的人,都说盘县是个酒鬼。在丰安,他是喝酒出名的,当上副县长也跟喝酒有关。他是个老好人,没有原则,没有立场,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服帖顺从。可是,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我敢说,没有!事实上,他是个非常有思想非常有见解的人。只不过,他把自己藏了起来,藏在酒瓶子里。然后,醉眼朦胧地看世界看人生。”
廖远山想起盘而立那次到办公室找他的事,若有所悟。韩思智说的这些,廖远山不是不明白。他在省委机关工作过,又做过几年区长,###他了解一二。不过,简存谦原来是###的牺牲品,这还是让廖远山很意外。看来自己书生意气,掌握的情况太少,把一些事情也想象得太简单。临行前,老领导严副省长的一席话,又回荡在耳边:“小廖啊,丰安虽然是个小县,人口也不多,可情况很复杂。你是个知识分子出身的,为人正直,有能力,有魄力,这很好。不过,到了丰安你就是一把手了,别人都看着你,凡事要三思而行,掌握政策,把握分寸。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搞好关系。这样才能把工作做好。”廖远山现在回想这些话,跟刚来丰安的时候,有了不同的感触。
韩思智的为官之道(2)
韩思智继续说:“你说的水利工程回扣的事,如果要我说真话,有。那是早些年了,我刚刚上任水利局长不久。有个叫侯通天的包工头,长岭镇人,有一天他来找我。他说,前任局长常常照顾他,要我也对他多多关照。并说,钟县要他找我的。那时,上头拨下来一笔资金,用来维护老龙河堤坝的。他走后,我给钟县打电话。钟县说,是的,没错。我要他去找你。那个人脑子灵活,做事情也不错,我看,以后有工程,就给他一些。钟县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他是主管副县长,他要我做什么,我不能不考虑。打完钟县的电话,我才发现,茶几边上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钱。当时我就想把钱退回去,可是,一想到钟县,我犹豫了。我也明明知道,只要一拿,就是犯罪。我不拿的话,钟县会有什么想法?以后我的工作怎么开展?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己。后来,逢年过节,他也给过我女儿一些红包。这样的事情,很普遍,人情世故,大家也都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怎么样。至于钟县,我没有亲眼看见,我不好说。”
廖远山说:“我听说,侯通天有一次喝醉了酒,抖落出不少东西,其中,就说到钟县长收取回扣的事情。好像还有一张凭据,上面有钟县长的亲笔签名。”
“签名?”韩思智说,“不太可能。钟县这人做事情很严密,留下凭据的可能性不大。”
“那只有侯通天清楚了。”廖远山见韩思智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廖远山说,“我们今天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纯粹是私下交谈,又不是正式谈话。我希望了解这些,是因为心中始终有个疙瘩,这个疙瘩不解开,心里不舒服。”
韩思智叹了一口气,把茶杯端在手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茶杯里的茶水,好像那是个深不见底的海洋。他思忖片刻说:“廖书记,坦白地说,我要是你,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些过去的事情,又不是你的过失,翻出来对谁也没有好处。我绝对不是为自己开脱,真正查起来,我只是个小角色。有些群众有疑问,有意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