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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着草担子从园子西边走进了空砖场。兵们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放哨的伸着脖子凑过去,却不知怎么一下子倒下去。那挑草担的直起腰朝这边招了招手,吉加林才认出是张宝成。这小子,真够神的!他赞叹一声,带着兵们走过去。
那个放哨的躺在地上直发抖,一把铁齿叉抵在他的喉结上。
“说,赌局在哪间房?”张宝成低声喝问。
“后、后院。”
“院里还有没有放哨的?”
“没、没了。”
兵们推着放哨的蹑手蹑脚朝后院走。
后院堂屋里果然灯火通明。
吉排长一脚踹开门,兵们泼进去:“都乖乖的,谁也不许动!”
七八个赌客全愣成泥菩萨。
桌上一片白晃晃,全是大洋和银角子。
右首的一个黑绸褂站起:“噢,吉排长哪!坐,弟兄们都坐。——老周,给弟兄们拿两条‘甘’字烟!”
吉排长怔住。他认出黑绸褂是缉私队的王辛明,另几个赌客竟也是熟面孔,有郑家米行的郑老板、老成布庄的成老板、青灶港码头的瞿车头……吉加林为难了。拿庄吧,自己也就得罪了这伙地面上的头面人物;不拿吧。白白放过这几百块大洋,也他妈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黑绸褂掂着两条沉甸甸的“甘”字水烟走过来:“吉排长,你不会不给我一点面子吧?”
旁边伸了一只手,接过水烟“嗵”地扔在赌桌上。是张宝成!
“凭这两条水烟想打发弟兄们?你把我们这帮弟兄也看得太不值钱了吧!”
王辛明看看张宝成,见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尉,便斜了眼睛问:“这位弟兄是——”
“想套交情?以后有机会!”张宝成口气却横,“先把桌面的事作个了断。兄弟我也是奉上峰命令行事,只好请你们包涵了。二班长,把桌上的钱收了!”
“是!”二班长两脚打个碰,三下五除二把银元统统撸进口袋里。
赌客们一个个苦了脸。
王辛明脸也黑了:“兄弟,可别把事情做绝了!”
张宝成却不吃这一套,冷冷地笑:“嘿,要依我,还真想把事做做绝,送你们一人一件麻绳马褂,天亮后大街上走一趟!看吉排长跟你们熟悉,我不走这步棋。这够意思吧!”
王辛明没了话,只毒毒地盯着张宝成,一双黄眼珠只差化作子弹射过去。
“怎么,不服?好,你跟我们走,到缉私营去理会!你们几个,还是识相点,别闹得大家脸上不好看!”说着,张宝成抽出枪,朝天“当当”就两枪。
赌客们吓得全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笨蛋!这是放你们一马,还不快跑!”吉排长喊。
赌客们连忙弓腰兔子般跳出门去。
“走!”张宝成挥挥手指挥兵们,押着王辛明往营房走。
半路上,吉加林拉住张宝成:“书记官,你想拿他怎么办?——三连长和他可是酒肉朋友。”
张宝成使了个眼色。
吉加林会意,让大家站下了。
“书记官,你也是朋友人,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说吧!”
“这位王辛明,是我的朋友,也是邱连长的明友,为人一向讲义气。今日子的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有什么商量的?他眼里没我姓张的,我还能吃生柿子!”
吉排长走近王辛明,凑他耳边说:“老王,别小看这位书记官,势力大着呢!省保安司令部都有熟人。闹到营里去,没你的好。你是不是……打个招呼?啊!”
王辛明这会儿也软了腿,只得打招呼:“我……有眼无珠,对不住了!”
张宝成很大度:“好,有这句话,我就认这个情!老王,今晚上你多大赌本?”
王辛明摸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支吾说:“四、四十块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二班长,把老王的赌本还给他。”
二班长数出四十块大洋递过去。
王辛明哆嗦着嘴,连声说:“好,朋友,够朋友!我记下这笔情!以后有啥事,找我姓王的,尽管吩咐!”
张宝成点点头:“嗯,山不转水转,家不跑人跑;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喝酒压压惊。不过,老兄的嘴可要严实点!”
“知道知道!”王辛明感激万分地走了。
“漂亮!”吉加林翘起大拇指,“看不出,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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