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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林熙柔柔地问道。
他的目光如水,很柔和,只是却也很是深邃,一如无际的夜空,宽广到让人望不到边际,“是大半块徽墨。”他看了一眼一脸不解的林熙,“徽墨始创于唐末,易州(今河北)著名墨工奚超因避战乱,携全家南逃至歙州,看到这里有茂密的松林和清澈见底的新安江水,便定居下来,重操制墨旧业。之后,他制出了“丰肌腻理,光泽如漆”的佳墨,被南唐后主李煜视为珍宝。现在的徽墨市价,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来说,是‘黄金易得,徽墨难求’,更何况我给他的这一块还能是奚超生前亲手所制的成品。”
他顿了顿,“当年后主喜好文学,对文房四宝更是特别讲究,他曾命人四海求好墨,当时就有‘一墨千金’的说法。我给巴克的那块就曾是后主的藏品,李后主写给大周后的悼念词,那首《昭惠周后诔》,就是用的这块墨研的墨所写。其后,后主再没有用过这块徽墨,再后来,南唐亡国,这块墨就被宫人偷出了宫外。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得到了这半块墨。。。。“郑懿文详细的跟林熙解释到。
林熙静静的听着郑懿文讲着,她听得很是认真,心里满是感慨,“人言后主多情风流,想不到对待周后他竟是这般的长情,”郑懿文清楚看到她的眼中流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李煜,堂堂的一国之主,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后宫三千,美女如云,可是他对一个女人却可以做到如此的痴情。关于他们俩的爱情,林熙也曾通过不同媒介知道不少,传言在周后病重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李煜朝夕相伴左右,所有的饮食他都要亲自照顾,汤药也一定要亲口尝过才喂给妻子,寒冷的冬夜里他夜复一夜地守护在周后身边,倦极也只是和衣而卧,衣不解带。林熙不禁开始深深羡慕周后,她是幸福的,虽然早逝,但她心爱的男人毕竟是一直在她的身边。。。。
“后主对周后也不是一直长情,他也做过对不起周后的事情,他还不是照样有‘花袜步香阶’这样的写给其她女人的艳词。”郑懿文接过话茬,他是担心林熙想多了。
“世间男子皆薄情,至少后主是一直爱着周后的,能够找到像后主这样的男子已属不易,何况这世上现在还有这样的男子吗?”林熙整个人变得怏怏的,她将深重的目光移向窗外。
“后主的多情也得的到周后的原谅才行啊,试想,若是当初周后一气之下就一走了之了,那他们又怎么能够那么幸福的在一起。”郑懿文别有意味的说道。
不知怎么的,他们两个人居然就这么突然的开始讨论起后主与周后的爱情来,一个是别有用意,一个是其中暗指。其实他们要讲的都并不只是其他人的事情,他们都只是想要借着别人的事情,来表明自己真正的意图。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真挚的来敞开心扉,究竟要怎么样他们俩才可以真正的面对彼此。。。。。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送巴克徽墨吗?”郑懿文看出了林熙的异样,他隐隐觉得林熙的心里不太好受,于是就开始借着其他的话题来岔开林熙的注意力。
“他不是很喜欢中国的文化吗?”林熙问道。
郑懿文连连摇头,“商场上面的事情,生意人讲究的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所以你一定要给别人好处人家才会帮助你。对于巴克也不例外,他也喜欢钱,只是他不想要别人在背后说他。拿中国的一句老话来说,他就是‘既要做妓女,有想要拿贞节牌坊’,所以他选择拿跟金钱等值的东西,但是不同于金钱的是,它还可以升值。”
“那块墨就是刚才签约的时候他没有诸多挑剔的原因吧!”林熙顿悟过来。
“没错,知道为什么他不让保镖碰他的那套茶具吗?”郑懿文故意卖起关子,“他的确是很珍惜,怕给他们弄坏了,只是关键还在于他的那套茶具的价值不能小视,那可是宋代定窑出土的的名贵瓷器。”
林熙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不过只是商场上面的交易,什么爱好,什么研究,其实都不过是用来估价的筹码罢了。这就是真实的商场,生意人之间玩弄的把戏,表面上看来那么重要的一次签约,暗地里其实却背着人进行着如此交易。看上去风风光光的生意人,其实正是借着这一张干干净净的外皮来获取个人的利益,借着公司的名义为自己办事。
她转过头来望着郑懿文干净的脸庞,他熟知生意场上之道,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达到他的目的。只是这样的干净的男子,他会不会也跟巴克是一样的,他背地里面会不会也跟他们是一样,进行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