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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干预妖族内务。熊心这人看似粗略,其实心细,不肯轻信于人。不过这样一来,要时时提防花娴暗害工像,就得动动脑筋。刺客倒是奇怪,他们两人究竟有些什么仇怨,以至定要性命相见?
天色转暗,下起小雨,道路湿凉难走。跟从的一行人已现疲态。眼看将到目的地,花娴吩咐大家卸下行装。山坳低地上有一幢破落漏风的哨栈,本是雷部从前为防别族入侵修的。如今已经荒废。晴川先将雪舞安置好,自己偷偷溜到外面。
工像囚车停放在马厩中。有人给他搭了一张台,上面铺好纸笔,放了许多小缸小碗。画师本就身形矮小猥琐。他在灯下佝偻腰背,埋头做画,更显老态。
过了会儿,大门悄无声息裂开条缝,一人闪入屋中。这人摘下斗篷,原来是花娴。她事先早已支开守卫,独自一人潜入,轻手轻脚走到工像背后。画师犹未知觉,仍是闷头做画。她眼神闪烁,似有犹豫,最后终于神色一凛,举起匕首平平一刀扎入工像后心。工像双肩抖震,“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妖族女子大喜,忙上前伸手探看。
她将画师尸身翻过,不禁大惊,这哪是工像,居然是个纸扎的人偶。一条人影自房上跳下,匕首急递,指住花娴咽喉。花娴只听刺客说道:“武器丢下,慢慢转过来。”
听到又是这人坏了自己的事,花娴恨得咬牙,只好依他所示。晴川将腋下夹的小老头儿放下,匕首不离方寸之间。工像冲她吐舌笑道:“早知道你会找我麻烦,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花娴横了晴川一眼,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晴川转到她身后,猛地将她手臂一拉,将刀抵在后腰上,沉声说道:“外面风景不错,咱们出去转转。”
她想说不去,奈何白刃在侧。晴川挟着她,大步走到屋外。那些妖族士兵看到领队跟个男人在一起,神态亲昵,谁都不便上前询问。花娴十分焦急,被他一路扯着,又不知道他的意图,心里暗暗害怕。
晴川一路不说话,走出很远,直到瞧不见一个妖族士兵方才停步。这里四野无人,只有森森林木,想必说话没人听得到。刺客正色道:“你跟工像之间有什么恩怨我没兴趣。不过,既然熊心将你当做亲信,这件差事让你来办,那是对你信任有加。这事如果办不成,熊心要倒霉,雪舞会受牵连,你也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我多说。所以在此期间,我不会叫你动他一分一毫。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
花娴听罢,颇不以为然,一把将他推开,冷笑道:“我要不死心,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耍无赖了。”
她一怔,只觉胳膊反拧,腕上发凉,低头看时,早被镣铐铐住右手。花娴气急败坏,喝道:“你个混帐……”
晴川将另外一端铐住自己左手。这么一来,两人手连着手,想要离开半步都不行。刺客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这副镣铐是我匕首变的。我如果不同意,谁都打不开。咱们吃饭一起吃,睡觉一起睡。你要不乐意,……也得乐意。”
不等说完,花娴抬手朝他脸上打来。晴川早翻手捉住。她挣了两下,挣不脱,怒道:“你……卑鄙无耻,无聊至极!我是大少主的亲随,你也敢戏弄?快放开!”
刺客放开她手腕,不慌不忙说道:“别拿熊心给自己壮胆。如果他要知道你背着他两次三番的想杀工像,一样不会放过你。他若要查你底细,比我们可容易得多。”
这话恰好点中她心事。花娴面色惨变,摇晃几下,似乎要跌倒。她忽然捂住小腹,俯下身去。晴川本意只是拿话敲她一下,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心里暗想:是不是说得太重?过了会儿,只听她蹲在地上,肩膀斜靠树干,隐隐听到抽泣的声音。刺客心中一动,伸手去扶,口中说道:“不要哭了,我随口说说而已。”
哪知才碰到她,猛地银光一闪。花娴掌中一根带钩毒刺朝他手上扎来。亏得晴川眼明手快,回手拍开,屈膝朝她后腰一撞,将这妖族女子撞倒在地。花娴不顾疼痛,双手持着毒刺,朝他肚子插来。刺客与她手腕相连,避无可避,伸肘隔挡,抓住她腕子。二人僵持,晴川不想伤她,又不想她在这里死缠烂打,手中发力“夺”的一声,将刺钉入树干。
花娴忽然大声叫道:“来人,有人谋刺……”
晴川心知妖族耳目聪敏,虽然离得远,难保不会给人听到,忙捂住她嘴。花娴情急之中,反肘撞去,刺客给她撞得一退,两人顺长坡滚落。他们本就是在一处高坡坡顶。这么一跌,地势倒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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