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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袖—…你好狠!居然——”
“不错,得不到的话,我们死在一起吧——想过了,还是原来好—…原来,三个人一起时——”痴痴然站在洞中央,风流袖迎著洞顶掉下的冰块。
“你害我们不要紧,可阿水——是你儿子呀—…”水盈袖看著呆呆的剩下的三个人,不由喊了出来。风流袖仿佛如梦初醒。
“阿水——”
飞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红色身影,是江流水晕倒前最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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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你。”慢慢睁开眼,只见灰色僧袍。是清静,跪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对自己说。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冰做的坟。
“那是你娘。”顺著江流水的目光,清静安静的回答。坟—呀—…人死了,就只有这个了——
抬起手想扶一扶微痛的额头,却意外地发觉手里握了个东西。张开手掌——是刻了一个“流”字的玉,淌著尚未干涸的血,黏黏的。
“那——大概是你娘留给你的,收著吧。”清静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身子虚虚的,被吸走太多内力了,江流水心里懒懒的;没有力气。便仔细打量著身前跪坐的被认为是自己爹爹的人——很瘦削的身材,至多称得上清秀的容貌却因为向佛而映上浓浓一层慈悲色泽。
“师傅呢?”
“在後面,他晕过去了——为了——救我。”清静面无表情的陈述著,目光透过江流水,看向一望无垠的雪峰。缓缓站起身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流水身後的水盈袖。
“你是我爹爹——”江流水拉长了声音,故意留下了起身欲走的清静。
“爹爹这个词—…清静受之有愧——”清静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出了—…师傅喜欢你,他等了了你一辈子,娘已经不在了,为什麽不成全他呢?”江流水静静说著,说给清静—…亦或说给自己。
清静停住脚步,却没回头,低声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或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呢?悉心侍佛者求得无非一个清静,佛性是‘空’,那是吾等佛门弟子追求的原始未经污染的灵明的原初本心,这就是我要的成全,也是静海希望的成全,希望你和你师傅都能明白,忘了吧——”说完便绝尘而去。
他——知道了,自己对静海的—…能发现,就证明他原本并非无心之人。看著身後的师傅,记忆里的师傅总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尘,浅浅笑著,蕴著解不开的愁绪。可尽管那样,也是干净的神仙样的人物,可如今却一身狼狈,白衣上有雪,也有—…血。忽然发现师傅睁开了眼。
“你醒了?”淡淡询问了一声,随即移开目光。
“他走了——”不像回答的回答。
“不追?”
“追?”水盈袖苦笑,“你不懂——”忽然一口鲜血吐出。
“师傅!”毕竟是养育自己的人,冷漠如江流水,也不免著急。
“你娘还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我没有内力护体,内脏受了不少波及—…”幸好护住了他,水盈袖忽然笑了起来,带著小小幸福的那种微笑。江流水忽然觉得不妙,师傅脸上的笑,竟仿佛时日无多般的笑。
“师傅你—…”
水盈袖但笑著,忽然发觉怀里若有一物,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包。包上附了一张小纸,写著:
“流袖的药三日内自然解开。包里的药——名曰忘忧,是给你和江流水的——”
忽然想起云本来就擅长制药,这药——八成就是当年他一心要制得让人失去某段记忆的药,当年笑他痴,不像他竟然做成了—…
“你以为我会乖乖照做吗?云呀云——你太——”水盈袖淡淡苦笑,小心的将纸条收进怀里。忽然看向一边痴痴然的江流水,忽然想到他进洞时喊出的名字,静海。他也同自己一样—…爱上了无心的人吗?不应该呀—…想到自己和云之间的苦痛,水盈袖心里下了个决定。
“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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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处,有雎鸠宫。
“海——…真开心——终於又见到你了,当年怎麽那麽傻—…舍得你走?”桑田—…雎鸠宫主—…关沧海,紧紧拥著身下的人儿,满足的叹息。静海静静的人任他抱著,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静静的。
“叫我阿江吧,哥哥?好久没人叫我的真名了,真怀念—…那是哥哥给我的名字—…”静海只是静静的,眼仿佛没了焦距。阿江忽然紧紧握住了静海的分身,半晌没有反映,於是另一只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