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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已透露太多的信息。
十一娘也没有废话:“定了三月十二日的吉日。”
徐令宜就笑着抬了手臂,示意她服侍更衣:“上意不可违,那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吧!”
声音里透着几份漫不经心。
十一娘突然想到,徐令宜的几个女人中,除了媒妁之言的结发妻子元娘,不管是秦姨娘、文姨娘还是死去的佟姨娘、秋罗,好像都不是他主动所求,而自己和乔莲房更是无奈之举,所以新婚之夜,他虽然有些烦躁,但还是尽量地压抑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他好像对这些事都有些不以为意似的。
或者,庙堂上的事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一点?
想到这些,她暗暗哂笑。
别说像徐令宜这种接受过正统封建士大夫教育的古代大家长了,就是自己,在这个以宗族为基本构架的时空生活了几年,观念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没有家族的庇护,单靠个人的力量,几乎是举步维艰。
十一娘帮徐令宜更衣。
“只是妾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她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变化,想到十娘为难时大家的援手相助,想到大太太去世时的热闹场面,“侯爷总要给妾身提个醒才是。”十一娘将脱下来的官服交给一旁的小丫鬟,“杨氏毕竟是太后赐的,也不知道之前的旧例合不合规矩。”
徐令宜低头,十一娘拔下固定七梁冠的簪子。
“到时候要不要请钦天监的择个吉时?酒席多少桌为好?住的地方有没有待么讲究?”
十一娘转身吩咐小丫鬟端热水进来,另有小丫鬟捧着徐令宜的官服官帽小心翼翼地收在箱笼里。
“新人进了门,给什么见面禾L好?又该怎么称呼?妾身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徐令宜慢慢地挽着衣袖,看着她渐渐向喋谍不休靠拢,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贞姐儿下小定、谆哥订亲,他可都没有提醒过她,她还不是办得妥妥贴贴,没有一点让人垢语的地方。怎么这次就要人提醒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弯成了一个愉快的孤度,道:“皇上说了,既然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家的人。只是千万别让他背上不孝之名!”
果然,这是政治角力后妥协的产物!
有了皇上的这句话,这杨氏只怕是要客客气气地供着了。
十一娘沉吟:“妾身见识有限。只怕还是要问问娘怎么办的好!”
“行啊!”徐令宜望着她微微蹙了蹙又很快舒展开来的柳眉,笑道,“这件事也要跟娘说说才是。等我换了衣裳,我们就去娘那里。”
十一娘胡乱点了点头,坐在炕上喝了杯茶。
等会要翻翻帐册,着看当初文姨娘和乔姨娘进门时都是个什么章程。还要把宋妈妈叫来问问,看看纳妾都有些待么讲究和讳忌。到时候也好做个参考……
不一会,徐令宜从净房出来。
十一娘收敛了思绪,帮他换了日常穿的宝蓝色素面湖杭夹袍,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并不是一个人,二夫人也在。
杨氏进门,对徐家来说也是件大事。十一娘对二夫人的出现并没有感觉到突兀。而太夫人看见徐令宜两口子进来,吩咐小丫鬟奉了茶,然后遣了屋里服侍的:“算时候,你这时不回,再过一个时辰也要回来了!”
行了礼,徐令宜坐到了太夫人对面的炕上,二夫人和十一娘则坐在了炕边的太师椅上。
太夫人这才肃然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说太后娘娘在奉先殿哭先帝,要我进宫去劝劝,我让人快马加鞭去福成公主那里报个信。自己缓了一步。”徐令宜端起茶盅来啜了一口,细细地道,“待找到时,士铮已陪着福成公主先一步到了奉先殿。不仅如此,太后娘娘和福成公主已经拧上了。一个跪在奉先殿的东边,一个跪在西边,都哭着先帝各说各的。太后说太子妃无出,她愧对列祖列宗,要为太子纳品行出众的女子为良娣,看着太子开枝散叶,到了九泉之下才有颜面去见先帝;福成公主则说自己幼承庭训,谨小慎微不逾矩,皇上嘉许,因此立了长孙女为太子妃,她感激涕零,更是时时自省,不可因私利而忘社稷,见到太子妃时便进言,万万不能以‘成亲不足四月无出’为借口安排侍寝之人,献媚固宠,扰乱嫡庶之别,以至于上下不分,败坏纲纪,颠倒伦常,成为宗室罪人。如若这样,还不如一辈子无出,精心为太子抚育庶子,以德才之人备选皇室,保皇室千秋万代之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