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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看了,终于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现在是保安队的人了,把背挺直些。”
“噢。”
噢是哪个?也不答应个“是”。他原来的师傅——教他花拳绣腿的戏班子——估计很宠他。哪怕后来撵了他。恐怕也是他自个儿走的。背主逃班,本是江湖大忌。可是逃了之后却没地方可去……那就是两回事了吧。
“你,下午去领把枪。”他不由自主地口气放缓了。
关小楼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哎呀,我那把刀——”
“刀?”
“没收了的那个——你抓我的时候。喏,有这么长……”
杨雄试图回想,没什么把握。
“是不是把长匕首?”
“是啊是啊,哎,能不能还给我?”
有多久没人这样口吻问他讨要东西。恍惚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关小楼看他沉吟不语,不免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错话,伸手抓抓头:“不能要,是吧。”杨雄没理会这茬儿,问他:“你宁可用刀?”
关小楼点点头,又摇摇头:“枪没用过,说不清楚。”
“可当时,你打架的时候,也没用刀。”
关小楼怔了怔。似乎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此刻突然拎出来,他自己也大惑不解,想了片刻自己也不明白,有点委屈似地鼓起了嘴。这当儿他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转了一下眼睛,一把按住胃口。
杨雄叹了口气。
“吃饭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马欣宜在省城一住就是十来天,其间应酬交接热闹非凡自不待言。待好容易脱身回来,已经有一堆事务积攒着等他阅处。然则他办公桌都没坐热,又去出席城南女中的演讲会了。
要说这城南女中,在这小城里也是个新鲜事务,虽然并非大帅创办——马欣宜上任之时,这女中原本办得半死不活:缺乏财政,延揽不来名师,更没有好生源。体面人家的姑娘不愿意去,中产家庭又嫌学费贵,贫寒人家则进校难于登天。马大帅来了之后,对于学校经费甚是大方,资助设立奖学金不说,又亲自派人在省城请了几个好先生,这一来女中就开始蒸蒸日上。此举虽说免不了招致些风言风语,总还是称赞的人多。
女校学生对大帅更是衷心欢迎。马欣宜容貌英俊秀拔,身着戎装精神焕发,女生们每次见他来视察,除了感激之情,还有些“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意思。大帅自己倒是淡淡的甚是低调。日子久了,“大帅意在女中培养几个小妾”的说法渐渐平息。
这一次演讲嘉宾来头不小,乃是南方教育界名流岳卢骚博士。这名字听起来很不平常,故此岳博士一上台便开宗明义:“岳某名中之骚,非离骚之骚,亦非牢骚之骚,乃是西方名哲卢骚之骚……”台下有女生偷偷地笑。
俗话说真名士能本色,岳博士对学生们的反应全不介意,口若悬河开讲“新贤妻良母论”:“新贤妻良母主义者,贤和良的标准与旧的三从四德完全不同。所谓贤妻,并不是指服从丈夫,而是要与丈夫共建优美的家庭,扶助丈夫的事业。所谓良母,更无服从儿子的意思,而是要教育儿子,使之成为有用的国民。女子用科学的精神,帮助丈夫的事业,用合乎卫生方法处理家政,用新教育法抚育教育儿女,这才是新时代女性所肩负的职责之所在。故可以这样说,一国之责任,不全在男子,也在辅佐之女子。女子智,则国民智。女子贤达,则国风贤达。诸位知道,在日本国,连下等娼寮的妓女都会捐献卖身钱来购买军舰回报国家。而我们国家那些养尊处优的旧式家庭女主人,有成千上万的银钱打麻将,也不会捐给灾区一个铜子……”女孩子们又是一番交头接耳。教务主任咳嗽了几声。许是顾虑大帅在场,会场静了下去。
马欣宜对岳博士讲的什么不感兴趣,断断续续听着冯参议在耳边说些新探来的消息。其中就有这岳卢骚的来历。他本名岳延宗,上海人,在广东一所名校挂职教学,至于私底下……
冯参议做了个细微的手势。马欣宜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略点点头。
是了。在这山雨欲来的关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最棘手什么来什么。南方的革命党琢磨他这块地盘,和本地势力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暗箭,现在来明枪,胆子真是不小。
大帅望了望台上振臂挥手的岳博士。
“都安排下去了?”
“是,大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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