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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跟步亭云的高亢决裂形同云泥。“愁儿记得爹还在衙门当差的情形,我们家很穷,吃的是水粥,配的是娘腌的咸菜,可是,爹跟娘老是笑,扛着愁儿上街买糖葫芦也笑,即使领的薪饷只有几铜钱也笑,如今,爹爹金库里的银子比什么都多,府邸比画儿还要漂亮,爹却不爱愁儿了,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步亭云如被雷击,自尊心纠缠得厉害,他拚命想拾回自己威严的声音,却沙哑得可怕。
“你……骂我?”
“爹,女儿不敢。”
“别跟我提你那个娘,这世上只有嫌贫爱富的女人,她偏要跟我唱反调,什么贫中求乐,跟你说的完全一个调调,我不爱听这个,你从今天以后最好也别让我再听到同样的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爹。”步弭愁怎么都没想到一番真心话却换来爹爹更丑陋的面孔,他们不是最亲的亲人吗?
“爹,富贵险中求,我们家已经够有钱了,我不想再帮那些无谓的人看病,他们有得是银子,去到哪不怕没大夫看诊,不一定要我的。”
“啪!”步亭云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天下没有女儿能违逆爹爹的,我要你往东你就给我往东,只要你不生事,你还是步家的大小姐,要不然别怪我手段狠辣!”步亭云担下狠话。
他有办法把几房小妾治得乖,一个丫头还摆弄不了吗?
“爹,你不能听女儿一言吗?”脸上的火辣烧痛步弭愁的心,可是她不能放弃,想用真心诚意打动她爹冷硬的心肠。
“以后有空爹一定来陪你谈心。花花,照顾小姐!”步亭云捏紧袖子想一走了之,这里浓郁的药味让他不舒服。
花花顶了一句,“小姐本来就是花花照顾的。”
步亭云脸皮抽动了下。
“你……”
“我怎样?”
步亭云绝对不是出自自愿要把花花的脸看清楚,他实在是气得不轻,每回这鬼侍女都能把他气得撞墙。
“花花,我好歹是步家当家的吧?你的薪饷是我给的吧?”
“老爷要讨人情?”
“我就事论事。”她居然还长得不难看。
“是啊,我拿老爷的薪饷对小姐好,不就这么回事!”
她说的好像也……对。
“花花,算我拜托你好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请闭上你那副尊嘴!”步亭云龇牙咧嘴的说。
好半晌——
“花花!”他的吼声分岔。
“吼什么吼,不许人家应嘴,现在又怎么啦?”她喃喃抱怨,声音恰如其分的传入步亭云冲血的耳。
他挥了挥老拳,然后扬长而去。
该死的!一千万个该死!
第四章
达达的马蹄卷着泥尘,人满身风尘,马也是。
黑影在汴州发现铁矿坑,要他亲自去一趟确认,他快马加鞭,十多日的行程缩成四日,长安城在望了。
马儿累了,长长的鬃都是汗结,他抚着马儿低声安慰,虽然归心似箭,还是在溪旁停了下来,让劳累的马儿喝水休息。
四下无人,乱惊虹掬起一把清水想洗去满面风尘,然而,捧在掌心的除了水以外还有别的。
他睁眼看,是一条丝罗。
再往一旁探去,那儿搁浅着一个女人,一头长发也浸在水中如同水草摇曳着。
“弭愁!”他惊呼,一颗心摇摇欲坠。
拨开她覆在面上的发丝,她气若游丝。
抱起身软如棉的她,顾不得马儿才刚喘口气又跳上马背,这次别说百里加急,而是巴不得双腋生翅,飞往能救人的地方。
医馆的后面是典型的四合院,四周杏树、老松环绕,替炎热的烈夏招来不少凉意。
浓郁的绿无垠的伸展,像要探到天边去。
茂盛的绿下头是一片花海,戴着帷帽的金游走在花海里,纱网被系至帽顶上,握着刀剪的手忙碌的剪枝修叶。
“算时间也该是你出现的日子了。”
“你知道我要来?”乱惊虹关心的是躺在茅屋里的步弭愁,全无心思跟昔日的老友闲话。
“猜的。”她剪去多余的水仙叶。
“她,好吗?”
“你偏心喔,对我无一字关心,从头到尾就只关心被你送来的人。”她微笑的样子很美,却仍是对着花。
对人,无法微笑。
“她的身子不好。”他是应该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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