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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沉,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易指挥没有看出什么来?”
易杰喉咙里吞了一口唾沫,冷冷笑道:“你老小娘子用泥抹了脸,看起来有脏又臭。可下来以后,俺仔细一想,嘿嘿,那***那屁股,那小腰,简直就是尤物。有这样身姿的小娘皮,怎么可能是丑鬼?就算她五官生得不周正,吹了灯不都一样。光那胸脯和屁股,就够俺玩上一年。咯咯,小子,你现在进了军营就是落到爷爷手里了。识相的,等下把你娘子洗干净送我房里来,今夜就要叫你浑家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咯咯……”
他的笑声大起来,一股浓重的口臭迎风而来。
王慎心中一凛,有这厮在,自己就别想过安生日子,还得连累安娘姐弟,他的手不觉握在横刀的刀柄上。
易杰冷笑:“怎么,想杀人,你得有这个本事。实话同你讲,爷爷杀你这样的贼子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信不信我只要喊一声,你立时就会被人砍成肉酱。老子不想惹陆灿,杀你却如同捏死一只臭虫。”
在他身边,则站着几个虎视眈眈的侍卫。
第十二章 男儿行处是
小人如鬼。
只要被他缠上,就再摆脱不了。不但我今后有了无尽的烦恼,就连安娘也要受到牵累。
一口恶气从心中生起,王慎将牙齿咬得咯吱响,握刀的手背全是青筋。
“有种你拔刀,拔呀!”眼前,易杰的目光中全是嘲讽。
不能,不能,如果我暴起反击,不但杀不了易杰,反给了姓易的借口中了他的圈套。穿越一场,要留着有用之躯,不争一时之长短。
我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冷静,冷静,冷静。
王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握刀的手松弛下来,后退了一步。
“果然是个怂货,不是个男人。”易杰呸一声将一口唾沫吐来,吐在王慎的前襟上。
发现这边的不对,陆灿回头问:“怎么了?”
王慎:“没什么?”胸口的唾沫顺着衣裳了下去。
“我正在和王公事亲热呢!王慎,别忘记了我刚才说的话,我今天晚上不会关门的,把人送过来。”易杰哈哈大笑,他身边的几个士卒也是面带鄙夷。
突然,王慎感觉自己脖子后面有寒毛竖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玩闹的人群突然一静。只听得夏夜的风在头顶“呼呼”掠过,其中还夹杂中隐约的喧哗声。那声音“沙沙”轻响,却又沉闷雄浑,如同涨潮时的海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王慎心中一动,猛地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面上,感觉到有一阵轻微的激荡袭来,细不可闻,却异常清晰。
须臾,他站起身来,朝西北方向看了看,喝道:“灭掉火把!”
“你这厮乱说甚,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司令?”一个站在易杰身边的卫兵喝骂。
王慎一脚将他踢倒,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不许说话,灭掉所有明火,不对劲!”
这一声大若洪钟,直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着响。
也不知道怎么的,众人都仿佛被他震慑了。一支火把掉在地上,被人一脚踏熄。
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眼前的光线黯淡下去,但整北和西北的天却亮起来,依稀能够看到层层垒积的夜云。
在没有电灯的古中国,自然没有后世所谓的光污染。再无星无月的大平原的夜里,天一黑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只要有一点灯火,就能轻易地被几十里外的人看到。
远处突然出现这么大一片亮光,只可能是有人在夜里举着松明赶路,而且来的人还不少,至少有好几千。
不不不,如此威势,至少上万。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在如今的淮西战场,也只有济南贼李昱才能聚集这么多人马。
“李昱来了,姓王的所说之事竟然是真的。”一个声音在所有人心中响起。
一百三十个宋军和近百民夫都苍白着脸,身子瑟瑟发抖。是的,这两百来人面对着上万贼军,无疑是以卵击石。人家一个冲锋,再场的所有人没一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王慎后世本是个军史达人,有钱有闲之后除了在论坛上和人打嘴仗,平日里也可经常和同学出门野营写生,和同好玩真人cs。在他看来,生命的意义在于可劲儿的折腾。
自然看得出远方来袭敌军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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