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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指了指面前的男子,又指指手机:“你来接我?”
“对,”那男人一笑,“是我。”
“哦,”我对着话筒,“恩,见到了,挺帅一小伙。”
“哈哈……那就好,”卫衡轻笑,“好了,我还有手术,晚点和你联系,路上小心。”
“好,再见。”
那羽绒男已经拿起我的行李,笑着自我介绍:“叫我阿雷吧。”
“麻烦你了——”我跟着起身。
“客气。”
出了候机厅,阿雷停了下来:“哎呀,差点忘了。”
他一拍脑袋,说:“来,把这衣服披上,他特地嘱咐过的,说是外面冷,让你穿上。”
我接过大衣,厚实的质感,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莫名的熟稔,让人一时怔然。
“穿上吧,外面是冷。”
我默然披上,等着阿雷将车开出。此时天早已暗下,暮暮沉沉,暗黄的灯将一切都笼罩的极不真实,有那么一恍惚的瞬间,我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入目是一排笔直的路灯,从拐角处缓缓推出一辆轮椅,我下意识的想逃。明暗交错处,影影绰绰,刺进我的眼,那个背影正俯身说着什么,灯将影子拖的很长,似乎一直拖到我的脚下。
隔着很远,可我还是心惊肉跳,转身急急躲开,待再出来,又只剩那排路灯。
我知道,这一次,再不能狭路相逢了。
上了阿雷的车,暖气将冻僵的脚底哄的很舒服,我大大伸了个懒腰,准备好好睡一会。
路况还算好,但车子多,两侧堆满了积雪,在暗夜里泛着醒目的白。
阿雷正透过后视镜在打量我,于是我便笑着问:“没打电话,你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我见过你照片了呀。”他尴尬的一笑。
“哦……你是江苏人?”
“没……”他别有深意的笑,“也是过来接人的,哪知……咳,那人临时有事不回杭州了,便先接你了。”
“哦。”我微微一怔,觉得有些疲乏,便没再说什么,眯眼休息。
大概见我困乏,他关了收音机,车内一时安静下来,以至响起铃声时我们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就不接你电话就不接你电话……”够高调个性的手机铃声。
阿雷又是尴尬的看了看我,接起电话:“什么……吃饭?……哦,好……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又意味深长的瞄我一眼,然后笑。
他缓下车速,似自言自语:“哎,饿了吧?有人……我叫人,送了些吃的来。”
车子又温温吞吞的磨蹭了半小时,终于在路边停下来。
“你在车上呆着,我去拿。”阿雷缩了缩脖子,开门出去,他快速走到马路对面,停在一辆黑色轿车前,不一会,左手拎着一袋东西,又冲那车挥挥手,走回来。
天又开始下雪了。那车调了头,迅速滑出一道弧线,与我所在的,擦身而过,那一瞬间,心头忽地莫名一跳。
阿雷卷着一股冷意进来,“啪”将一袋东西扔给我。
“吃吧。”他搓搓手,启动引擎。
“你朋友真好。”我顺口说了句。
“哈……”阿雷顿了顿,笑着说,“是好,好的过分了——竟然这么快就能从城东赶过来。”
“……”
打开一看,东西竟然还是热的。芝士蛋糕,温牛奶,几条巧克力,坚果等一些零食,他朋友还真是细心,食物也恰好对我胃口,很快便消灭了大半。
阿雷又打开了收音机,全是某某路段堵车的消息,车子开始飞快加速起来。高速上车子并不少,大概都是趁着现在路段好,赶着回家。
暖气熏人暖,车开的又稳,我继续眯眼休息,直到车忽地降速,我下意识的睁开眼,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
绵绵细雪打在玻璃上,随着雨刷融化成模糊的一道水痕,可渐渐的,那雪变得又快又急,像层白色绒毛,覆盖了一方视野。
夜色浓重且湿润,厚重的白雪使得能见度变低,车灯的力道也骤减。
我看了车速表,又飞快瞟眼阿雷:“28码……”
“喏,气温变低,道路结了薄冰,车速只能维持在30码上下了。”他耸耸肩,“而且——再这么下雪,大概就得封路了。”
“……”
果然,车子龟速的行驶了半小时后,便彻底原地不动了,前后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