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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同样的糊涂,那猫儿就犯了几回。众人都笑。
兰香不过十五岁,童心未泯,忍不住走过去与黄芪银翘一起逗那猫儿。
张歆微微一笑,望了白芍一眼。
白芍会意,才想起来似地:“难得这么好的天,也该叫那对鸟儿出来晒晒太阳。”起身进屋,取了鸟笼出来,却不立刻挂在檐下,而是放在一个瓷凳上,喂食喂水,一边引鸟儿叫唤。
原本懒洋洋的猫儿,一听鸟叫,猛地翻身起来,肚皮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向鸟儿的方向爬去,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一跃而起,把鸟笼子扑倒在地,低吼着露出尖牙,绕着坚固的鸟笼打转。
鸟食水盆翻倒,两只鸟吓得尖声鸣叫,胡乱扑腾翅膀,一派慌乱。
几个丫头连忙上去,撵开那猫儿。白芍扶起鸟笼,忙忙挂到檐下。
猫儿被赶开了又回来,两眼直直盯着笼中的鸟。鸟儿没有安全感,乱飞乱跳乱叫。
张歆叹道:“月姨奶奶好心送来这只猫给我解闷,却不知我这里已经有对鸟。这猫别的都好,就是见不得鸟。看这样子,是不能一起养着了。这对鸟,常家四爷从雏鸟就抓来,养了两年,送来给我,要是断送在猫儿嘴里,我可不知该怎么对他说。”
言罢,目光掠过垂首不语的仙儿,落在含笑望着猫的兰香身上:“兰香可是喜欢这猫?若是愿意,就将猫接过去养上一阵,如何?也算替我解难。”
兰香年轻,闺中寂寞,见了那猫已是喜欢,听她这么一说,哪敢不应。
继续闲话一阵,眼见张歆露出一点疲态。仙儿识趣地起身告辞,带着抱着猫儿满脸欢喜的兰香离开。
目送这两个目前看来确实本分的侍妾,想到月桂,张歆就有点不明白。
要论出身,月桂比这两位还要低下些。段世昌除非破产倒霉,或者脑袋烧成糨糊,不可能以她为妻,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做妾的女子,除了男人的宠爱,最盼望的不应该是位温和大度的正妻吗?如果没有别的原因和目的,就该象仙儿和兰香这样,小心守规矩,希望大夫人能容纳自己吧。
遇到玉婕这位奶奶,她们算是幸运的了。月桂自己也没孩子,为什么还要算计玉婕的孩子?就算为了她的爱情,排斥玉婕,使点小动作,离间他们的关系和感情,为自己捞点实惠,也就罢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像是要至玉婕于死地?段府人口并不复杂,除了她也没别人有动机,万一玉婕有个意外,她没有好下场。
玉婕不是个容易与人结怨的,又怎会同月桂结下死仇?倘若玉婕果真害过月桂,紫薇她们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玉婕的祸根就是段世昌对她的那点爱情?月桂的爱还真是偏执得疯狂!
陪嫁庄子
得知周璜送的那个离运河码头不远,张歆就盘算开了。
说不远,走路也要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左右,不过,已经是极方便的位置了。
张歆对周氏家族实在没有好感。不能说周氏就没一个好人,只能说这个家族还有点良心的都没胆量没本事,缩着头过日子,没法让人看见。送玉婕这个庄子的周璜么,张歆有理由断定他是个伪君子。
兄弟不和,与家族断绝来往,不知道,因而没帮忙,正常。问题是,玉婕被常烁收养十年,疼爱如亲女,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一个远房堂叔祖,突然冒出来,就好意思说要把玉婕接到他家,由他来安排婚事。都说养恩大于生恩,玉婕还不是他生的。没费一天心力,没花一点银子,也好意思抢摘果实。如果玉婕长得鼻歪口斜,丑陋不堪,还粗俗蠢笨,又或者疾病在身,请医延药,要花好多钱,他还会口口声声家族脸面,要接玉婕去养么?他会给玉婕安排什么样的婚事?是不是预备拿这个才貌双全的侄孙女去做一块荣华富贵的垫脚石?没证据,可张歆以女性的直觉怀疑他的用心。玉婕显然也不敢信任这位长辈。
他是送了个庄子给玉婕陪嫁,却也借此主导了那场婚礼,把常家操办的喜事,变成了他的一场盛大交际,有赚无赔。那个庄子,一直是他指派的人在打理,玉婕不过是名义上的主人。他若借那个庄子弄出什么是非,弄不好玉婕还要替他背黑锅。
最明显的是玉婕搬至段府,却得不到嫡夫人的名分,而被称为姨奶奶,玉婕不堪,又何尝不是打了周氏一族一个大耳光?他堂堂徽州知府,四品官员,怎么又突然不在乎家族颜面了呢?只派儿子过来了一趟,得到个“守义三年”的糊弄人玩意就铩羽而归,再不过问。张歆断定他要么是得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