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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注意,在临街的一家酒楼里有一个人,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边借酒浇愁,发泄愤懑。
他,就是叶李。
他看着得意扬扬,傲然不可一世的贾似道,听着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夸大其词的溢美赞扬声,真是苦笑不得,又气又恨。一杯一杯地狂饮不止,不大一会儿工夫,便喝得醺醺大醉。乜斜着醉眼,用嘲讽的口吻,似笑亦哭地说:“哈哈!英雄!功臣!恩人!欺世盗名!弥天大谎!都到了脸不红心不跳的程度,开天辟地,绝无仅有啊!”
这时,恰好有位客人从他面前走过,他蓦地揪住那人的脖领子,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喷着吐沫星子大吼:“你知道吗!?什么大获全胜?蒙古军狼狈?这都是谎言!天大的谎言!那用江北大片土地和二十万银子二十万匹娟换换来的呀!二十万,二十万啊!知道吗!?他不是功臣,是罪人!大大的罪人!”
“什么功臣,罪人,二十万,乱七八糟的!放开我!快放开我!疯子!真是疯子!”那人以为他是疯子,奋力挣脱开他,害怕地一边说一边急急离去。
在场的人以为他真是疯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叶李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干脆来了个以假作真,佯装疯癫,借机发泄胸中块垒:“不错,我就是疯子,疯子!哈哈哈哈!”
叶李跌跌撞撞走出酒楼,凉风一吹,酒劲醒去大半。他蓦地想起曹志雄和白士璧,在大军班师回朝前,贾似道便把他们押回临安关进监狱。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叶李决定去看看他们。
叶李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来到大牢,刚要进去,便见两名狱卒正拖着两具尸体往外走。
其中一个狱卒认识叶李,问道:“这不是谏议郎中吗?到大牢来干什么呀?”
叶李说:“我不是谏议郎中了,我是来看曹将军和白将军。”
狱卒问:“您看哪个曹将军和白将军?”
叶李说:“还能有哪个,就是曹志雄和白士璧二位将军。”
“您原来看这二位呀,呶,就在这儿。”
狱卒说着,打开包裹尸体的草席,里面的尸体正是曹志雄和白士璧,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脸和口鼻青紫。
“啊!?这……”叶李瞠目结舌,顿时惊呆了吓傻了。
叶李扑过去,抱着二位好友号啕大哭:“曹将军!白将军!你……你们这是怎么了?在汉阳时你们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叶李失态地拽着狱卒的手,急切地问:“狱卒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他们怎么……”
狱卒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说:“你真是书呆子,少见多怪,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也不打听打听,跟贾丞相作对人,有活着的吗?他们能落个全尸,已经很不错喽。”
叶李的脑子成了一片空白,一幕幕接连发生的事,使他大受刺激,精神濒临崩溃,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从监狱出来以后,居然鬼使神差地向皇宫走去。
皇宫里像在庆贺盛大节日,宋理宗居然走下丹墀去迎接贾似道。这样的恩遇,是破天荒绝无仅有的。众大臣见皇上如此器重贾似道,便争先恐后地为贾似道歌功颂德起来,溢美之词充盈在朝堂上。什么 “统兵有方,功勋卓著”呀,“救江山于将倾,解朝廷于既危”呀……等等,甚至有人提出要为贾似道修庙建生祠。
宋理宗挽着贾似道的手走进大殿,特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对大臣们说:“诸位爱卿都知道了,贾丞相不顾自身安危,临危授命,亲赴前线,统兵有方,指挥得力,给了敌军迎头一击,使其溃不成军,仓皇逃窜!不仅解了鄂州之围,还为朝廷除去了多年以来的后顾之忧!丞相对江山社稷立有盖世之功,朕终生不忘,请受朕真诚一拜!”
宋理宗说着,真的向贾似道躬身拜去。
“微臣有何德能,怎敢受陛下之拜,折杀微臣了。”贾似道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宋理宗的拜礼。跋扈傲慢,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对于这件事,少数大臣觉得极为不妥,乱了君臣纲常,助长了贾似道的气焰。但都惧怕贾似道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只是心中愤愤不平。多数大臣是贾似道的亲信,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宋理宗抬手止住喧哗的大臣,说:“国难当头,朕需要的就是像贾丞相这样的,舍生死而救社稷的忠臣啊!所以,朕要重用信任他,封他的官,大大的加封!朕决定擢升贾爱卿为右丞相兼枢秘使,拜为师相,辅佐朕主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