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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蹊跷来。
虽是不同命题;可这两篇文章换汤不换药;甚至中间有几句对仗句式都大同小异。
师生两个这两年半虽一直通信;可的王守仁对于学生的教导也是循序渐进;这大半年才开始给他讲解时文。
之前一两月一篇看不出什么;如今这一对比却瞧出沈瑞的取巧之心。
不是说这样的时文不好;相反这样的时文;并不显得空谈;反而显得很平实。
要是不知沈瑞品行;只看文章;也会觉得少年充满朝气。这样文章;经过润sè;就是院试也可一试。
只是王守仁这个老师晓得;自己这个学生;并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热血少年;甚至有些过于冷清
文不对人;这时文格式做的再整齐;用词再华丽;也显得有些生硬。
王守仁将两篇文章都放下;抬头看着沈瑞;不由皱眉。
沈瑞只有十二岁;若无人影响;怎么会有这样的行文风格?
能影响到他的;不是旁人;定是状元沈理。
尽管对于沈瑞这种做文章时的讨巧;王守仁心中不以为然。可想到教导他如此的是沈理;王守仁反对的话就说不出口。
文为心声不假;可在科举之途上;确实这样讨巧的文章才更容易入考官的眼。
自己当年曾不屑一顾;总想着“言之有物”;结果就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落第。
王守仁心中默默;道:“瑞哥以后有甚志向?”
沈瑞闻言;并未立时作答;而是陷入沉思。
十三岁的王守仁是立志做将军;荡平关外蒙古人。十三岁的沈瑞;应该立什么志向?
早先的沈瑞;志向是早rì成为士;入了仕籍;为了在这个不zì yóu的时代争得更多的zì yóu。不过宦海沉浮;岂是那么容易的。以他的年岁;正德间出仕;嘉靖年间能熬出头就不错。
想要随心生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去改变规则;一条是去适应规则。
可规则哪里是那么好适应的?即便一心向上;登阁拜相又如何?说不定得罪个阉人;就要被罢相。严嵩权倾天下;代价是给皇帝做刀;还附带着试药丸;最后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改变规则虽是一条更艰难的道路;可接下来正德皇帝是历史上最任xìng的皇帝之一;未尝不是机会
“老师;弟子不求为国为民流芳千古;亦不会祸国祸民遗臭万年;只想要科举入仕;尽微薄之力;在其位、谋其政;不做尸位素餐之辈;对得起王门弟子之名。”沈瑞挺了挺胸脯;掷地有声。
至于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一步去改变规则;那是后话;现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让现有的规则束缚压制自己;要学会掌握与利用规则。
王守仁虽比沈瑞年长十六、七岁;可依是存了报效国家百姓之心;否则也不会将工部观政这样旁人避之不及的坏差事;做的尽心尽职。
沈瑞这话并没有像他文章里提及的那样;将“忠君爱国”摆在前头夸夸其谈;甚至有点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不能说是什么志向。
不过王守仁却甚为满意;因为他听得出来;沈瑞口气中的自傲。
眼前这少年;不仅望向自己的目光一直带了崇敬;确实也以能为自己的学生为傲。
王守仁的心中;不由一暖。
这两年他的rì子并不如给沈瑞信中提及的那么轻松;身为侍郎之子;二甲出身;连庶常院都没进去不说;六部观政都是六部之末的工部;要说心中不受打击那是自欺欺人。
不过王守仁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为国为民”的想法;想法竟是同沈瑞所说不谋而合;那就是“在其位谋其政”;而不是同旁人那样一心钻营混rì子。
这个少年只有十二岁;心智如此成熟;回想起自己少年时;则是轻狂自傲不自知。
或许;他会比自己走的顺当。
王守仁面sè肃穆;对沈瑞正sè道:“你既随徐淑人上京;对于侍郎府择嗣之事如何看?可想过去争做这嗣子?”
话题转的这般块;沈瑞想了想;方回道:“弟子不被家中长辈所喜;若是能借此避居到京城;也是一条出路。只是此事本是当二房长辈安排;没有小辈自谋道理;还是看缘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沈瑞没有清高地说自己留恋生恩;对侍郎府的权势富贾不屑一顾;也没有凭借着生母与侍郎府渊源;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嗣子之位非自己所属。
他只是很直接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