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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浅水期;又是冬rì;南下的船很少;运河上的船只多是北上。除了沈家众子弟搭成的这只船队外;其他船只都是靠右同行;让出中间水路。
顺水行舟;前头又无船只遮拦;这只船队的速度行驶起来非常快。
“这船行驶的好快”沈珏惊叹道:“一个时辰下来得走多少里?”
何泰之南下时就是坐船;对船速也了解些;答道:“风力够的话;一个时辰五、六十里。”
“风力?”沈珏抬头望向船帆;今rì虽风和rì丽;可依旧能瞧出轻微偏北风。
“现下是顺水逆风;不过船速也挺快的。”沈珏瞧了一遍道:“苏州到京城总共两千多里水路;那要是顺当岂不是十多天就到了?婶娘怎么赶路还这么急;一rì也不歇?”
何泰之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队伍前面那六、七嗖船头、船身都箍了铸铁的护卫船:“珏表哥瞧瞧那些是什么?”
沈珏望过去:“不是护卫船么;在前头开路的”
何泰之却是卖起关子;不肯立时就说。
看到沈瑞在旁;若有所思的模样;何泰之道:“瑞表哥可知晓?”
沈瑞点点头;道:“那是破冰船。等到了山东;运河里有浮冰;需要用这个清开冰凌。不过就算有破冰船跟着;水路也只能走到山东。出了山东;北运河该冰冻了。”
不知现下的京城;同后世的京城气候差多少。
后世的京城;每年公历十一月底河水结冰上冻;算成yīn历就是十月中旬后;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下旬;这水肯定冻实了。
沈珏笑道:“倒是忘了;北边是冷的。怪不得大婶子曾说过了山东换陆路;原来是这个缘故。”
水面上本就湿冷;又是这个时节;船行起来又带着风;三人在甲板上站了站;便被徐氏唤回屋子。
他们这次搭乘的船队;总共有十四、五艘船;除了三艘贡船外;还有六、七艘护卫船;剩下五、六只大大小小的官船;都是跟在贡船后边蹭水路的。
运河上;行船有先后;贡船为先;漕船为次;官船再次;民船最后。
为防有人借贡船谋利;朝廷有律令;从江南往京城运送皇贡的贡船“不许载诸人;不许载诸物”;在沿途水闸;对于贡船的搜查也极为严苛。
可是上有政策;下游对策。
南京本就是冷衙门;捞油水的地方少;这隶属南京各衙门的九百九十八只贡船;就成了摇钱树。
贡船上不许载人;那就不载;不许载货;那就不装;可贡船船队中;可以塞只官船之类的。
沿途司税太监之流;看在南京司礼监面上;对于这些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
一来二去;这成为贡船队伍的潜规则;往来人员货物;几乎明码标价。
为了配合贡船速度;随行船只都不算大;可也委实不算小。
沈瑞等人搭乘这一只官船;船长二十七丈;船阔八丈。
船上搭乘的;除了徐氏领着外甥、外甥女并一于沈族子侄晚辈之外;还有原品致仕还乡的南京工部侍郎一家;进京升转陛见的三位南京六部司官;还有来苏州公于完毕返京的御用监少监;南京锦衣卫受命进京的一千户、一百户。
御用监少监是从四品;锦衣卫千户是正五品、锦衣卫百户正六品。
大明朝权利中枢;名义上之掌握在皇帝与阁臣手中;实际上是皇帝通过厂卫行独断之权。
因厂卫的存在;内官与锦衣卫气焰熏天;使得官民百姓谈之sè变。
在这艘官船上;甲板上共有三层楼舱;顶层舱层便由那少监与两位锦衣卫用了;二层是徐氏与沈家诸子所在一层;一层是那位致仕侍郎一家;几位司官则在甲板下一层。
因楼上是厂卫;楼下有官宦女眷;徐氏便约束小辈;除了停船时去甲板上放风;其他时间就在二层带着;省的冲撞了旁人;节外生枝。
因徐氏的诰命身份在;又有礼部侍郎家的女眷递帖子拜会;又有南京几位司官递帖子问安。
众小辈中;年长的如沈全、沈珠;已经十七岁;就被徐氏提溜出来;跟着二房管家出面打理庶务交际往来;剩下几个年少的;则被徐氏带在身边;或是读书;或是摸牌游戏;一rì里倒有小半rì功夫相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两、三rì下来;徐氏对于沈家子弟的资质品行就又多了几分认识。
在读书勤勉上;沈琳最用功;沈瑞次之;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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