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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泰之可是真着急。
要是沈瑞对嗣子之事没兴趣;过几rì不跟大家走;那他跟谁学拳法去?
想着这两rì自家姨母私下里使人打听最多的都是四房的事;何泰之便觉得自己没有猜错;姨母属意的嗣子人选就是沈瑞。
且先不论与已故孙氏交情到底几何;只说这沈族这些少年中;最适合挑嗣子的人选都在这班上。西厢那里都是毛孩子;年岁太小;要是长不成怎么好;耳房那几个秀才又年纪大了;不好教养;数来数去;还是东厢这些少年年纪最合适。
要不然;他作甚来这里?还不是帮着姨母;悄悄查看查看诸少年品行。
矬子里拔大个;就只有沈瑞与沈珏两人看着最佳。想到这里;何泰之有些为难。同沈珏厮混两rì;两人也有了些交情。要是沈珏给自己做表哥;两人倒是能玩到一块去;他倒是也能接受。
沈珏正好过来;就看到何泰之的包子脸挤成一团;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道:“这是想甚了?这般纠结模样?”
第一百零七章 东道主(一)
何泰之打掉沈珏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道:“珏表哥;非礼勿动”
“哈哈”沈珏笑得不行:“捏你一下怎了?你小时挨捏的少了?”
何泰之绷着小脸;一本正经道:“我已经不是孩子;珏表哥要尊重些。”
沈珏原还想要再打趣他两声;不过眼见他绷着小脸;做小大人模样;便撇撇嘴:“晓得了;你都是小童生;自不是寻常孩子。”
何泰之眨了眨眼;似有不解;这童生同是不是寻常孩子又有什么于系。
沈瑞见沈珏又发酸;岔开话道:“明rì沧大伯娘宴客;我们也要去么?”
沈珏点点头道:“要去;贴子上写的是阖家。沧大婶子难得来松江;自然见一见族中晚辈。反正预备的是飧食;学堂里下了课再过去;也不耽搁什么。”
两人说话;并未压低音量;沈琴、沈宝等人听了;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明rì宗亲聚宴之事。
郭胜等姻亲外姓子弟;此事就不相于;不过徐氏是沈家身份最高的诰命;如今回乡;就是他们这些外姓子弟也多有听闻;也都竖着耳朵听着。
虽说大家都晓得;徐氏此事南下;多半是过来是择嗣子的;心里也好奇;可有何泰之在;不好提及这个;便说的都是旁的。
沈琴道:“如今已经是冬月;沧大伯娘难得回乡;是不是要等过了除夕大祭方走?”
何泰之摇头道:“哪里会耽搁那么久?姨母明rì宴客后;差不多就要张罗回苏州。”
除了早已知晓此事的沈瑞;其他人多变了脸sè。
沈宝急忙道:“怎会这么仓促?作甚不多留几rì?”
何泰之笑道:“宝表哥要是舍不得祝表哥;随我们去苏州不就行了。”
沈宝闻言;眼睛立时一亮;随即又黯了下去;抓了抓后脑勺道:“老师要准备应试哩;我哪里好去打扰。”
何泰之翻了个白眼道:“现下是弘治十三年;去年chūn闱;下一科要在后年;可还有小两年功夫。你就算跟着去了苏州;难道还要住满两年?”
沈宝胖乎乎的脸上立时有了光彩;不过还是略带扭捏道:“老师并未提此事;我做弟子的;也不好厚着面皮跟着
何泰之拍了拍小胸脯道:“包在我身上;若是祝表哥不开口;我便请你陪我去苏州。苏州才子可不只祝表兄一人;苏州唐解元之名;想来宝表哥也知晓;他是祝表哥密友;才华横溢;书画堪称一绝。”
南直隶一地;三年才出一个解元;士林关注;不过也仅是关注而已。可像唐寅这样倒霉的解元;第一次参加礼部会试就吃了官司;连带着除了仕籍的;还真是少见。这两年在南直隶地区;唐寅大名已经直追南直隶所出的几位状元鼎甲。
他虽沾的是科举舞弊案;可倒是没有人质疑他会舞弊。要是一直省解元参加会试都需要舞弊;那就寻常举子怎么办?
大家只是觉得这唐解元太倒霉;怎么就挑了那么一损友作伴进京;又安置在一处;受如此大牵连;真是命中劫难
当然士林中人关注的是他除了仕籍;断了前程之事;寻常百姓则是乐意听些风月趣闻。这唐解元不仅丢了功名;听说连唐娘子也嫌了他;夫妻合离;带了嫁妆改嫁了另一位苏州籍进士。提及此事;有唾弃唐娘子不守妇道的;也有羡慕那新进士的。在乡试时被压了一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