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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还罢,沉迷书画,对于其他都看的淡,血脉家人看的也不重,他与姐姐算是被母亲独自抚养大,这才养成他与姐姐dú lì的xìng子。偏生祖父这边的情况复杂,堂兄弟众多,而他家这一支因移居港城,父亲不从政,已经退到家族边缘。
父亲那一代还罢,手足兄弟,还算相亲;等到下一辈堂兄弟,则只是面子情。
他曾因得祖父看重,有一阵子很是到堂兄们的拉拢与排挤,正经看过一场大热闹,也因年纪小的缘故吃了暗亏。当时母亲似战士一般,从港城飞到京城,虽没有指着祖父鼻子骂,可对于几位伯父却是丝毫不客气。原本温柔敦厚的贵妇人,立时成了母老虎。
在与恳谈一番,确定自己并无从政的心思后,母亲便代自己做了决断,在阖家人面前将此事摊开。不管伯母、堂兄们眼神多么复杂,母亲的话很是坚定:“我不管你们争什么,只要有人敢伤害我儿子,我就要让他永远难如愿!”
宗老桃李满天下,又如此高寿,其关系影响并不只在文化界,否则沈家诸堂兄也不会如此忌惮堂弟。正因为遭遇这样的事,沈瑞才清晰的明白,有血缘的未必是亲人,待沈举人、张老安人等也从来没有抱过指望。
郭氏是个严肃略显刻板的妇人,同母亲温柔敦厚xìng子不同,可此刻她的呵护像极了上辈子的母亲。
“你这孩子……”郭氏见他红了眼圈,叹气道:“心事也恁重了……”
沈瑞因想到前世亲人,只觉得心里揪痛,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全在旁,在气氛沉重,打岔道:“瑞二弟也是,发生了这多事,你怎不与三哥说我虽不能做甚,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沈瑞瞥了他一眼,道:“不愿扰了三哥读书。”说到这里,看了郭氏一眼,毫不客气地告状:“婶子,三哥读书的劲头有些过了,rì渐清减,要是继续下去,不是熬坏了眼睛,就是熬坏了身子,还是适当劳逸结合的好。”
郭氏听了,便望向沈全。沈全十七岁,正是身子抽条的时候,个子与大人差不多高,但是衣服挂在身上松垮垮的,眼底也是黑青一片。
郭氏看了,暗暗心惊。
沈全已经捶了沈瑞一下,低声埋怨道:“我想着帮你,你倒是来告哥哥的状了……谁读书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前些年就是静不下来,不能专心方才耽搁至今,如今再不努力,连你们这些小的都要不如……”这几rì沈瑞看的清楚,沈全的状态很不好。
今年院试二次落榜对沈全的打击很大,jīng神绷得太紧。下次院试在后年,还有一年半的时候,他继续这个jīng神状态下去,不是身子熬垮了,就是jīng神崩溃彻底厌学。
对于书香门第子弟来说,五、六岁启蒙,十几岁开始下场,童子试实算不得什么。从十几岁考下去,总有过的时候,可为甚不是人人都有功名就是各人的承受力有限,选择不同。有的人落第三、两回,就彻底灰心,不走科举这条路;有的人则是百折不饶,终于过了这个坎……
第七十章 人心不足(三)
沈瑞能想到沈全继续这样状态不妙;郭氏如何想不到?先前没察觉;不过是以为儿子年纪大了变得稳重;并没有觉得二次院试失败是多大的事。
沈全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十四岁就过了县试、府试;成为童生;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不说府试;只单说县试;虽然每年都有;可是每科录取人数只有二十来人。考过几次才过的大有人在。
到了府试;是一府之地的学子;又有一定的录取比例;到了院试;则是全省童生都应试;五十人中取一人;落第真不算什么。白首老童生;这句话不是说笑。就是沈氏各房中;读了一辈子书;四、五十岁才熬上生员的大有人在。
沈全要是真的立志科举;也不用担会卡在院试这个坎上;只要纳粮入监;取得监生资格;同样可以参加乡试。
之所以沈全这样焦躁;除了前面有两个进士、举人胞兄外;就是隔壁沈瑾带来的压力。两人同庚同窗;一个已经入了府学成为廪生;一个还在族学与族弟们混童生班;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郭氏与沈瑞对视一眼;显然都想到沈瑾身上;明白沈瑞结症所在。
郭氏并没有当面教子;而是从儿子想到沈瑞。沈全只是沈瑾隔房族兄弟;都被他影响至此;沈瑞这个亲兄弟的压力;肯定有过之无不及。
因此;郭氏便道:“你三哥我会看着;瑞哥也当爱惜自己。我会叫冬喜盯着;可不许你苦熬。就算后年下场;你也不过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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