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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就不想吃人,但是你必须得时刻威胁着别人,不然你就会被真正的狼吃掉;如果你根本就是一条蛆呢?那你绝对得装成一条蛇!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来恶心别人一下,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你随时可以打击任何敢于侵犯你的人,不然的话——噗!
我这里刚完成这个造型,旁边的一个矬子就野猪踩着地雷似的嚷了起来。
我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看着他。
这家伙好像是个蚂蚱托生的,上下左右蹦达几下,“呼啦”一下脱了裤子,瞄准旁边的一床被子,猛地拽出了家伙。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我的造型玩得有些过火,用没灭的火柴戳被子,被子着火了。
看着三个矬子围着被子撒尿,我吸溜几下鼻子笑了。哈,幸亏着火的不是我的被子,尿吧,算我奖励你们放个茅。
忙碌完了,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矬子,用蹩脚的普通话怯生生地说:“先生哥,我得有好几个月没捞着烟抽了,能不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也嘬上两口?”
好嘛,刚才我正琢磨着怎么伪装成狼吓唬吓唬你们呢,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用拿烟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想抽就爬过来喊我一声爷爷。”
那矬子犹豫了一下。我以为他要发作,正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他忽地就扑到了我的脚下:“爷爷!”说完,伸手来抢我的烟。
我吓傻了,好家伙,难道世界上还真有这样下作的人?下意识地把烟递给了他。
三个家伙一怔,立马抢成了一团,有一个家伙甚至还咬了另一个家伙的手。
妈的,这帮鸟人比我还不上讲究,哥们儿义气哪儿去了?
看着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把刚穿上的狼皮脱了下来:“哥儿几个,别抢了。来,一人一根。”
给三个“孙子”分完了一圈儿烟,烟盒里也就所剩无几了。
看着矬子们猴急猴急地抽着烟,我随口问刚才叫我爷爷的那位:“朋友,你是哪里人?”
我孙子回答:“你是问我的老家是吧?我两个老家,第一个是我妈那个×,第二个是江西。”
什么玩意儿!上帝这小子睡着了吗?连这种人都造……我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怏怏地闭上了眼睛。
听着孟姐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我索性打开小窗把剩下的烟丢了过去。
龙游浅滩(2)
真难受啊……在这里,白天黑夜根本就搞不清楚,只能根据开饭的时间来判断此刻是中午还是晚上。几月几号那更是糊涂得不得了,只有通过在墙上划道道来记日期,一旦哪天忘记划那条道道了,那肯定就过糊涂了。经常为今天是几号,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多亏药瓶子来送饭,问问他才能够结束这场争执。有时候药瓶子不耐烦,故意多说了几天,引得大家还老高兴:“嘿!谁说劳改难挨?这不是过得挺快嘛。”等到明白过来,大家都沉默了,像突然吃了一个哑巴亏。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浓烈的香烟味道呛醒了。
睁眼一看,三个武大郎挤在一处,一人手上夹着一管狗鸡巴粗的卷烟,“舔盘子”般猛吸。
我的脑子一懔,翻身来摸我的枕头下面,心头接着就是一凉:烟丝没了。
我火冒三丈,抄起枕头朝他们摔去:“混蛋!哪来的烟?”
“陈大郎”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嬉皮笑脸地回答:“大哥,反正你也抽不了那么多烟,你就发扬发扬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匀给大伙儿抽抽还不行吗?”
匀给你们这些不属于“人科”的家伙?那我不就成东郭先生了嘛!我猛地坐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我顿住了,看着陈大郎刀子一样的眼睛,我的心里猛然一紧,来不及多想,口气立刻软了下来,“我没别的意思,稍微给我留点儿。”
说完这话,我不由得一阵沮丧,我还是个男人吗?答案是确定的——不是!为什么?不知道。我连加刑都不怕,我到底怕什么呢?还是不知道。潜意识当中只有这句话:我不能再惹任何麻烦了,我谁都惹不起了,我只是一条可怜的蛆,这种情况下谁都可以一脚踩死我。兄弟们,下了队再说吧。我幻想着,等我下了队,跟我曾经联系过的朋友们联络一下感情,第一个就拿“陈大郎”试刀,我就不信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治不了一个侏儒。
三个小子见我软和下来,很大度地往我的手上递烟:“大哥,有福同享嘛,来来来,你也抽两口。”
看来他们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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