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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英便笑了,“小姐老在屋里躺着可不好,该出去透透气儿,病才好得快。”她停一停,又道,“婢不怕说句僭越的话……早跟翟家商量好了日,小姐逃避又有何用,总,总还是要嫁过去的。”
她看了看如英,又复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小丫头知她是想静一静,便行了个礼退下,无声地带上门。
温淑宜望着房门开了又关,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如英的话仿佛一根大锤锤在她的心上,提醒着她,该面对现实了。现在,她是温家的女儿温淑宜,在这个世界,没有为她遮风避雨的父母,没有疼爱她的爱人,她只是一个家中并不得宠的庶女,再怎么闹脾气下去,也不会有人会依着她。
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活下去。
她这么想着,就强撑着起来,轻声唤道,“如英?”
房门被推开了,如英端着药走了进来,“奴婢去给您取药了,方才……方才过那里,听说婚期就在半个月后,小姐可要先养好身,听说翟家,并不好处的。”
她点点头,拍拍如英的手背,“多谢你,是我一下没转过弯来。”
如英垂下头去,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奴婢知道小姐委屈,虽然不是嫡出,但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去个门楣稍低的人家做正妻却是正好,可小姐却……那翟公虽然还未成亲,但名分上毕竟是妾,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好。”
温淑宜苦笑着摇摇头,这便是她这辈被安排的婚事,嫁给廉郡王的世做妾。廉郡王姓翟,是当今朝上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出身高贵,曾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侍中,又是心腹。前几年外放做地方官攒了不少军功,便被破格拔擢为王。因为廉郡王年近四十只得这一个儿,因而十分珍爱,不欲令他早娶妻室沉溺风月,又不想失了规矩,便道先收几房妾侍搁在房中。
而温家老爷温远乃是廉郡王属下,温夫人知道这事,便去寻廉郡王妃,只道家中多女,愿主动献上女温淑宜侍奉世枕席,廉郡王见是多年老部下这般有心,也便答应了。
因是妾侍,也不便操办,两家说定后,不到一月后就要过门。
据如英说,她那天正是听见婚事,才惊慌之下一头磕到门框上,撞晕了过去。
她在心里哀叹几声,看来她前世今生,在姻缘上大概都是缺了什么,前生是遇人不淑,而今生却是要给人做妾,也不知道翟公好不好相处。她抿了抿唇,无论如何,至少有一点好,这一次重生,她不需要再为谁付出像何海那样的感情,不会伤心……也就无谓于其他了……吧。
十五日一闪而过,转眼便到了嫁期。
温淑宜坐在房中,由喜娘为她披上喜服。由于这半个月的修养,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因着不是正妻,也穿不得大红色的喜服,只着一身粉红滚金线的外裳,倒也有颇为端丽。她望着镜里的自己,忽然笑了。
她跟何海分手,只觉得世界都塌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后半辈该跟谁过,而到了古代,这事却完全不需要操心,大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哟,姑娘该多笑笑,瞧这模样,多俊那。”喜娘取了耳坠过来,笑呵呵得对她道,说着,又附到她耳边悄悄道,“姑娘这一去虽然是做妾,但那世好歹是第一次与人恩爱,姑娘若是能抓住他的心思,这往后的荣华富贵,可就不消说了哟。”
“承您吉言。”她也随着之笑了一下,随后,眼前便被一片粉红色遮盖。
盖上盖头,外面来报花轿也已经到了二门,她在婢女和喜娘的搀扶下,坐上了花轿。
前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婚礼的场景,那些鲜花掌声,拖地的婚纱钻戒,缠绵的琴声和誓言,甚至她和何海还因为婚礼的形式吵过不止一次,不想这下倒好,一切都比着规制来,少了多少烦心事。
花轿并不稳,只得两个人抬,不消不会儿,她听到了几声鞭炮响,便知道是翟府到了。
喜娘在外喜滋滋地道,“看来翟家对小姐也挺重视那,到底是温家的姑娘,可比那些地位低贱的侍婢强多了。”
照理说,纳妾当是悄无声息,翟家这串鞭炮却算是庆祝,给了她不小的面。她在轿里默默地听着,心里却忽然忐忑起来。
接下去要见的人,就是她在这个世界后半辈要侍奉的夫君了。
哪怕翟家再给她面,身份上她也不过是个妾,充其量也就是贵妾,前世读过的那些小说里,妾侍不是早早失宠独守空房,便是被那些吃醋的正室折磨至死,前者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