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六十六章:六尺之下(13)(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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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尽责的调查员。这是执法官莫拉莱斯对巴别尔的第一印象。
她十分体恤这名遭受磨难的被害人,希望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询问尽可能多的细节,避免打扰他康复。
“福劳斯的母亲和妻子被‘俱乐部’当做人质,按理来说,当时她们人应该在奎尔城里。”
执法官低着脑袋,复述她手里的档案资料。
“可实际上,她们二人却在狄露威姆东远郊的一片空地附近被发现。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是问我,是否有人将人质从奎尔城的拘禁地救出,对,有人救了她们。”调查员如实回答。
“是谁?”
巴别尔顿了一下:“一名义警。”
这个说辞令她十分费解:“义警?”
“太模糊了。对方是怎么知道人质被关在哪的?”她继续追问,连语气都变得强硬了不少,“和你有合作吗?”
“……”调查员看着她。
执法官对他的顾虑了然于心,便找了个借口:“噢,不用紧张,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考虑到……执法厅应该会设法奖励这位乐善好施者。”
诚然,这不是真实的动机。巴别尔很清楚。无论在哪个世界上,警局、联邦调查局、苏格兰场、执法厅等等,通常都对各类“义警”的存在意见诸多,希望挖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并进行诏安,让一切都回归于自己的掌控之内。
“福劳斯在第一次跟我见面时,通过敲出电码将人质拘禁地的坐标告知了我,我则把这条信息告诉了那名义警……”
“哗啦”——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行人头顶着报纸跟手提包,开始在大街上四散奔逃。
和战火来临时没什么两样。
调查员瞥了一眼窗外,脑海中蹦出这么一句话。
“至于更具体的信息,请原谅我不便透露,我们都该尊重对方的意愿。”他补充道。
话已经说到这里,执法官明白自己目前没有更充分的理由,只能压下心底的求真欲望,点了点头:
“福劳斯年迈的母亲坚信,是祖先的鬼魂拯救了她,因为她从那个‘一片漆黑的、戴着兜帽的人’口中听到了一句古老的旧通用语。”
她拔开钢笔的笔帽,开始在一张白纸上进行记录和运算。
“你与福劳斯完成会面的时间大概是七月九日晚六点,我们就把义警得知地址的时间也当成晚六点吧。
“已知此人在十一日晚十一点前将人质运送到指定位置,并且,根据福劳斯妻子的供述,期间没有乘坐马车或者骑马。那么,此人就需要带着两个虚弱的普通人,在五十三个小时之内(叠加时间不算做实际时间)走完四百多公里。要知道,即便是军队行军的速度,最快也不过一天三十五公里。”
“咔吧”,笔帽合上。
“这名义警需要满足如上所有条件,真调查起来,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锁定目标。”
她在说话的同时始终直视巴别尔的眼睛,保持正坐,两只手都摆在桌子上,十指交叉。
“我还是想把话挑明,不管最终目的是好是坏,你口中的义警都涉嫌非法闯入私人居所,并袭击奎尔城的公民,打伤了‘俱乐部’赌场的工作人员九人,最后逃之夭夭。”
不同于奎尔城执法厅此前给他留下的印象,这位来自狄露威姆的执法官对待工作的态度似乎相当倔强,出奇的认真,不愿妥协。
“奎尔城的执法厅已经拟将这起事件定性成非法入室和防卫过当,并上交审判庭,一旦立案,而你又被证实协助对方完成犯案,恐怕到时候情况会对你更加不利。”
最后,她态度诚恳、表情严肃地提出忠告:“不过没有导致公民死亡,情节应该不算严重。你现在坦白,我能保证,至少你本人可以不负任何刑事责任。”
工作性质原因,调查员需要礼貌对待每一位委托人,笑容必不可少,即便大部分时间这个笑容是绷出来的,也必不可少。夸张点说,处理委托时所耗费的心神,几乎都来自于和他人的沟通与周旋。
但现在,情况不同,他只需要演好一个疲惫受惊的被害人,便索性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不好意思,女士,我刚在工厂的地下室里经受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审问,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执法官听了,愧疚感很快再次浮上心头,她脸上的表情顿时松弛了,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