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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是说依依跟扫禾不清白。”采薇娘气极,戳着采薇的额头骂道:“娘是说,若是依依没跟大少爷好过,还是清白的女儿身,就能证明自己。”
“咋叫好过?”梅若依犹疑着问。
采薇娘愣住,看看梅若依,把嘴巴附到梅若依耳边。
“……”
“啊?”梅若依惊奇地捂嘴。
采薇娘是过来人,看梅若依惊异不已,当即明白过来。
“依依,太好了,穿好衣裙,大娘陪你,咱们找太太辩白去。”
“不,先不忙找太太。”
外面很多人涌去朗月轩!青霜和绿翘这是要让傅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俩这样有侍无恐,只怕另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花招,不只是嘴上污蔑她。
“大娘,把你的衣裳找一套我穿,再烦你帮我梳个你这样的髻。”梅若依镇定地道。她要先去看个究竟再想想怎么应对。采薇的衣裙基本都是她送的,也是极好的,只能穿采薇娘的。
穿上褐色斜襟短襦衫,系黑色襦裙,梳一个妇人的后侧髻,粗看不容易认出,只是小脸粉光水润,眼光扫上就能认出来。梅若依走到屋外扒了泥灰往脸上擦,涂匀了用手搓掉上面粗粗的那一层,反复多次,那泥就将本来的肌肤掩盖了。
朗月轩院子里挤满了人,众人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孔氏还没来,梅若依低着头挤进人群中,瞥见照壁站在左侧下人房一个房门口,梅若依眉头一跳,她注意到照壁站的是原来绿翘的那个房间门口,而那个房间,房门竟是落锁的。梅若依四下看了看,想找春桃问问情况,却不见春桃。
“太太来了。”人群里有人低声嘀咕,孔氏由云英云霞挽扶着过来了,后面跟着傅大娘李妈等人。青霜和绿翘跟在最后面,两人发鬓绫乱,眼眶儿红红的,一副悲痛莫名的情状。
“朗月轩的人呢?”孔氏扫了一眼,皱眉道。
“回太太,扫禾……和梅若依在房间里,奴婢恐她羞愧自绝,因而把房门锁了令照壁看管着,冬雪前些日子告假了,春桃晨间还见的,这会子跑哪了奴婢也不知道。”绿翘挤到前面弯腰禀道。
“太太,依依自来规规矩矩安分守已,这事恐另有别情,未可早下决断,太太还是把闲杂人先遣走慢慢问。”李妈许是得了消息急急跟来的,发髻有些乱。
“太太,梅若依受主浓恩不思回报,□府宅,该当众问责,已儆效尤。”傅开媳妇道。
孔氏皱眉,有些拿不定主意。
梅若依静静看着,心中暗暗奇怪,绿翘说她在房中,这是什么话?为什么扫禾也在房中,她倒很想看看,这到底唱的是什么戏。
“大少爷回来了。”人群中有人低声叫道。
“大少爷回来得可真快。”有人接口,等着看好戏的口吻。
院门外一人冲了进来,正是傅君悦。
“娘。”傅君悦冲到孔氏跟前,草草行了一礼。
“你急的什么?”孔氏皱眉道。梅若依这时也注意到,傅君悦的头发是胡乱用布巾束起的,外袍竟是穿反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光洁的额头滴下,胸膛起伏不平,喘息甚是急促,拉风箱一般。
他是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是了,春桃为什么不见了,定是以为她出事了,跑孟夏家找傅君悦回来救她。
“娘,把人遣走再细问,这事肯定另有别情。”傅君悦喘着气,急切地道。
“是啊!太太,依依平时最是乖巧懂礼的,决不会作出这般不顾廉耻的事。”李妈急忙跟着道。
梅若依鼻子一酸,差点流泪,孔氏正在气头上,李妈却还能一再帮她求情。
“太太,这等淫奔无耻之人,最是不能惯纵,太太应当当众问责,杀鸡儆猴。”傅开媳妇却又出声反对。
“正是。”绿翘的母亲柳大娘附和道。
“事情尚未问明,谈什么问责?说什么杀鸡儆猴?”傅君悦厉声喝道,目眦尽裂。也不等孔氏发话,转头看向围观的众下人,冷声道:“府里原来养了这许多闲人么?都没差事做很得闲?”
他眸色深沉,锐利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被他盯着的人,不由自主打寒颤,人群朝门外退去。
君悦哥哥回来了,自己要不要现身?
梅若依犹豫着,朝傅君悦看去,也就在此时,傅君悦的眼光扫过她移向下一个人,又极快地移了回来,定定地看她,深眸闪过狂喜,整张脸刹那间光华流转灿烂夺目。梅若依嘴唇微张,傅君悦朝她几不可察地使了个眼色,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