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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仇冷冰冰地道:“有何见教?”
“首龙张钧”打量了两人几眼,觉得毫无出奇之处,大刺刺地喝道:“穷酸,你敢公然佩剑而行?”
“怎么,这干你阁下什么事?”
“你听说过‘金剑盟’的口号否?”
“不知道!”
“本盟之外无剑士!”
“哈哈哈哈,奇闻,‘金剑盟’算什么,剑士普天下俱有,何得云无?”
“穷酸,解剑,少废话,否则……”
“怎么样?”
“剑毁人亡!”
宫仇不屑至极地冷哼了一声道:“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首龙张钧”厉声道:“穷酸,你找死?”
“找死的怕是你!”
张钧身后的六名剑手,一个个怒形于色,骄横之态,溢于言表。
万凤真在一旁杀机难遏,她对“金剑盟”可说恨如切骨,她的同门师兄姊惨死白石岛,家业毁于一旦,父亲愤而遗世不出,都是“金剑盟”所赐,当下冷声道:“朋友,若再不识相,别怪在下手辣心狠!”
张钧目光朝万凤真一扫,道:“小子,你仅管出手就是!”
宫仇以目向万凤真示意,要她忍耐,然后冷声道:“金剑盟是君山大会发起人之一,难道这就是待客之礼?”
“首龙张钧”一窒,道:“朋友是参加大会来的?”
“不错!”
“可有请帖?”
“当然有!”
“请出示?”
万凤真不愿违逆宫仇的意思,很不情愿地掏出请帖,亮了一亮。
张钧抱拳道:“既是出席大会的,又当别论,请两位见示名号?”
宫仇不由一怔,事先没防到这一着,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万凤真立即接过话头道:“在下万姓真,这位南宫本仁!”
“尊号?”
“没有!”
“首龙张钧”困惑地再次打量了两人几眼,可能也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两号人物,但对方请帖却不假,不知是哪一门派发出的,不由怔住了。
宫仇心中可大大佩服万凤真的机智,万姓真,姓万不假的意思,南宫本仁四字更妙,明明告诉对方,是南宫仇本人。
万凤真冷眼一扫对方,道:“朋友,如何?”
张钧一侧身,道:“请!”
宫机与万凤真傲然举步奔去。
工夫不大,已到了岳阳楼畔,两人迳自登楼,只见僧道俗俱全,有的低头小酌,有的围坐私语,有的高谈阔论,看年纪都在五十以上,想来都是准备赴会的知名之士,可惜宫仇一个也不认得。
两人拣了一个临窗座位,要了酒菜,一进喝酒,一边观赏洞庭风景,放眼浩浩荡荡,一碧万顷,四周群山环列拱屹,真是缥渺峥嵘,巍巍乎大观……
宫仇触景生情,心中默念范文正公所作的岳阳楼记,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时,不自禁地高声念了出来。
万凤真轻声一笑道:“范文正公当年威震西夏,文才武略,并世无双,尤其这两句更代表了他的为人,的确令人起敬,不过……”
宫仇追问道:“不过怎样?”
万凤真道:“天下忧患多,安乐少,岂非一辈子都乐不成了,要是我可不干!”
宫仇不由笑出声来,这种论调不但天真,而且邪门。
两人谈谈讲讲,直到日暮,才会帐离开,就附近寻了一家旅邸住了。第二天一早,又回到岳阳楼头,只见人群熙来攘往,沿湖有十余艘渡船,有的启碇,有的靠岸,想来是专门运送赴会客人到君山的。
宫仇忽地注意到沿着湖岸,“金剑盟”近卫六龙全部在场,每隔十几步站了一人,不断向人群扫瞄,似在寻找或等待什么人。心念一动,突然明白过来,诸葛瑛阻止自己赴会,派了六龙在此守伺,她怎想得到自己已易了容呢?
万凤真悠然曼吟道:“人世都无百岁。少痴騃,老成尪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
抑扬有致,音韵动人。
宫仇虽也读过一些诗书,但却不比万凤真那样通达,笑问道:“你吟唱的是什水?”
“范仲淹的‘剔银灯’词下半段!”
“他劝人别把大好时光,用在求名,升官,发财上面,的确是金玉良言!”
万凤真又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