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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有人按住我的手,关切地问,“擦得这么用力,你的手不痛杯子都该痛了。”
我恍恍惚惚地抬头对上阳朔的眼睛,手里仍死死攥着那只杯子不放。
“三点了,不是说好叫醒我一起回家的吗?”他还是那么温柔,动作轻柔地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取出我握着的那只杯子放在吧台上,温和的眼光一直在我脸上逡巡,“还是你又想起了曹蔚和李继,心里难受?”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恨他把我看得那么透彻,在他面前我就像脱光了衣服等待凌迟的囚犯一样无所遁形。
可我偏偏又抗拒不了他那样温柔的眼神,温柔的语气,温柔的动作,温柔的一切。
只要他一举手一投足,抑或只是一个眼神我就能一次又一次地沦陷,这就好比是瘾君子无法自拔的泥足深陷,我很清楚,他是在用他能给我的一切将我紧紧包围,他竭尽了全力来爱我。
“我不知道。”终究,在他面前我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不知道就等周六一起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他歪着头笑,那个样子真是让人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
我时常在想,阳朔在遇到我之前一定是道家思想忠诚的追随者,但是遇到我之后他就变成了儒家思想毋庸置疑的推崇者。
出世?入世?究竟是我改变了阳朔,还是阳朔改变了我?
2013—10—05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周六的天气出乎预料的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我终究还是决定和阳朔一起去看看曹蔚,我不管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故意装作无所谓,我都该去看看他。
阳朔为我这个决定欣喜不已,登门造访之前还特地拉着我去了一趟菜市场,磨磨蹭蹭买了一大堆曹蔚和我爱吃的菜准备中午在曹蔚家一显身手。
本来曹蔚住的楼层就高,房子又老还没有电梯代步,手里还拎着这么几大袋东西,等到爬上七楼我已经喘得不想再说话,东西往地上一放就靠在掉渣的墙壁上用眼神指使阳朔去敲门。
阳朔的体力一向比我好,尤其在我差点醉死之后身体素质更是越来越比不上他。
可敲了半天都不见曹蔚来开门,我和阳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
“还是你打吧。”阳朔拿着手机迟疑了一下,又放回了衣服口袋。
“嗯。”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点开通讯录一翻,很快就找到曹蔚的号码按下了呼叫键。
可是电话并没有被接通,停机。
握着手机的手颓然地垂下,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没人听吗?”阳朔忙追问。
“不。”我抬头和阳朔对视,摇头告诉他,“停机。”
阳朔微微皱起了眉,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大力地拍门,由于用力过大,拍得年代久远的防盗门上的铁锈都簌簌往下掉,还一边拍一边大声叫着曹蔚的名字,可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几分钟之后,住在对门的大妈被我们的动静惊动了,开了门探出头来想要看个究竟。
“你们找住在702的小伙子?”大妈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是是是。”我赶忙拉住阳朔让他别再拍门扰民了。
大妈神情更怪,上下打量了我和阳朔好几遍才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他大半个月前就跳楼死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错了,可侧头去看阳朔发现他也像我一样一脸诧异加惊恐。
“半夜三点钟,噗通一声,搞得整栋楼都沸沸扬扬的。”大妈见我和阳朔不太相信的样子,干脆整个人都从门后钻了出来站在我们面前,“派出所都来人了,一直闹到天亮才散场。”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调动脸上的肌肉,阳朔也好不到哪里去,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轻生,也不知道考虑考虑父母的感受。”大妈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以为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啊?你们是不知道那小伙子的爸妈一见到躺在地上不能动了的儿子直接晕死了过去,立即就送医院抢救了。可怜呐造孽呐!”
大妈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拉着阳朔就往楼下冲,我不信,我不信曹蔚这么容易就死了,他那么阳光,他曾经劝我不要那么阴暗,他怎么可能选择自杀?
通过曹蔚父母在派出所备案时留下的地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曹蔚的家,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