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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停下来,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将她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前面,半是恼怒半是怜惜地掰开她手指,“你是存心?”
她想笑,唇边的弧度才刚牵起,泪水已簌簌而落。整个人便被他包进怀中,“木兰,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她被他抱的那样紧,仿佛她是下一秒钟就要失却的珍宝,然而她知道不是。就在刚刚的刹那,她明晓还是太过高估了自己,竟以为可以对他放手。
她心里乱作一团,脑子却越发清楚。不能留,不能放,那么便只能……
“你……给我一支军队吧。”她将面颊贴在他肩膀上低喃,感觉他浑身一震。她只做不知,向他怀内偎依得更深些:“就当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佛狸,不许再讨价还价。”
这一刻,他感到怀中的她柔弱到极点,心中一软,由不住道,“好,我答应你。”几乎话音未落便即后悔,于是将她打横抱起,直往后殿去。
那般迫切,顷刻间衣物便已七零八落。光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一阵阵发冷,又升腾起异样的热来。他俯下身来时,她变被动为主动,吻上他易感的耳垂,引发一波波颤栗,那样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律动里,轻喃道,“你封我做什么将军,佛狸?”她的气息拂在他耳侧,湿热撩人,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带她一起攀至那极乐的巅峰,心里想着,做什么都好,只要她不离开。
皇帝决计要伐凉,只待来年雪融冰消,便是那铁骑北上之日。并以朝中缺人、延揽军心为由,恢复了木兰的将军封号,仍统领中军并负责训练招募来的新兵。
朝中上下对木兰以女儿身统领重兵自然众议纷纭,奈何木兰与李亮在军中极受拥戴,文官中又有崔浩与傅乘恩鼎力支持,加之皇帝的态度明摆在那里,便是最守旧的老臣也知不应多置喙。更有眼明耳尖的猜出了什么,只跟着大伙儿装糊涂。
木兰对这些一概不理,只是细心打理军务,训练新兵并从中选拔优秀将领,为来年北伐做准备。闲暇便在府里与李亮下棋论战,或者邀上傅承恩一起往白牡丹处小酌,日子过得颇惬意。倒苦了某人,因木兰常常忙得难以奉召觐见,烦恼不已。
正月里,常山王拓跋素喜得贵子,在王府大摆酒宴。木兰和李亮也备下厚礼去祝贺,自与奚斤、娥清两位将军坐在一席。恰戍南的安颉、古弼回京面圣,也赶过来贺喜,六位柱国大将军凑在一处,好不热闹。这小世子的满月酒喝完,奚斤还不过瘾,又撺掇着大伙儿去“水木门”再来二轮。
他倾心白牡丹已久,奈何死缠烂打下,佳人不但没有感动反倒将他列在了拒绝接待的“黑名单”内,落得想见一面而不能的下场。此事帝都尽人皆知,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只望着木兰,“平头儿,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咱兄弟俩绝交!”
木兰只是笑,李亮慢悠悠地来了句,“大个儿你搞清楚,她是我老婆,你旁边那个才是兄弟!”指与其共事已久的娥清。
奚斤一愣,“他?”铁塔般的身子动了动,似不屑与之为伍。
偏一向木讷少言的娥清翻了翻眼皮,“去,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手的家伙,还大将军呢!”一语踩住奚斤痛脚,气得他脸红脖子粗,哇哇大叫着要上来斗个三百回合。娥清也站起,那一点即着的火爆完全有悖于他素来被称颂的冷静,让人由不住怀疑这两位大将军是否闲久了皮痒,故意找打架。
剑拔弩张处,木兰霍的立起,成功引得两个蓄势待发的“大猩猩”停下手来看向她,才端起臂肘,微笑道,“我个子矮,站起来好看得清楚,你们继续,继续!”
旁边的安颉笑得绝倒,“我说她才不中计吧,你们真是老臭!”这一句可好,引得本是做戏的两人矛头一致转向,奚斤捋捋袖子,“安颉你在南边儿待腻歪了,找揍是不是?”娥清则言简意赅,“接招!”这才真要打起来,且看古弼跃跃欲试的样子,恐怕还是一场混战。
这时有个清朗的声音道,“木兰你真的不管?我可不能叫诸位将军在这里打起来,惊到小世子和王妃。”带着温雅笑容的翩翩公子,除了那兵部侍郎傅承恩还能是谁?
木兰与他打小相熟,自是心照不宣,“傅小子你担心什么,有王爷在这儿他们能闹成什么样儿?咱们仨先走,免得牡丹那里准备的好菜凉了。”一句话说得那几人馋虫子下来,再无斗志。
常山王拓跋素循声找过来,正听到这句,笑道,“知道我出不去,就会馋我!”
“王爷!”众将向常山王行礼,他微笑以受,对木兰道,“白姑娘送来那些小食,青芙她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