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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海鸟往南飞,群兽入山’,我记得我曾经读过一本书,里面有这样的句子,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冬至》。整本书讲的是一个猎人迷失在深山中,恰巧暴雪来临,气温降到有史以来最低点,在森林中见识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人,动物,包括了植物,都为了在这前所未有的寒冬中生存下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努力。全文的核心是无论人还是动物,想要在深山中度过冬天,就必须得到一定的‘帮助’。”
“这句话的解释应该是‘需要帮助才能度过难关’!”
“至于第三句话……”,笔迹大师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他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斟酌着说道:“‘冬天的风’应该是冰冷入骨的,而‘悲伤的歌’则代表着一个坏的消息。”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现在正面临着困难的局面,坏消息一个一个的传来,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一些帮助,未必就不能渡过难关。’”
一席话,不仅尼采震惊了,就连一些其他做辅助工作的人都震惊了。他们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笔迹大师,说白了无非就是模仿别人笔迹的一个家伙,如何能够被人尊称为大师?但是在这一刻,他们是心服口服的认为这位笔迹大师,是当之无愧的大师!
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让他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是没有错误的。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选择权不在笔迹大师手中,而是在尼采的手里面。面对雷恩所交代的事情,他当然要以最完美的方式来完成,从而证明自己真正的价值。有价值的人才能够在雷恩的体系中生存下去,那些没有价值的,要么成为了垃圾堆中所有被抛弃物的一员,要么就准备直接硬肛!
他想抓更大的鱼,只有能够借由这条线牵动了另外一大批庞大的势力,才能够证明他的价值,证明他对雷恩的政权是有积极意义的,也能够证明他的能力。
尼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双手紧紧的握住笔迹大师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可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了!!”
从这间房间里离开,顺着走廊走到了稍后一些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手脚神展开的被固定在了行刑架上。从雨果那毕业的审讯人员正在对行刑架上的男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的指甲缝隙里已经插着许多根银针,用银针一方面是银子质地坚硬,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隔绝某些毒素。
看得出来这个满头大汗面色如同被蒸炉熏过的男人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可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尼采走进来之后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们把犯人弄得血肉模糊。但是很多时候,他又不得不依仗这些家伙,特别是新手。有一些新手会一边向被行刑者道歉,一边在对方的身上用钝刀子割肉,这种巨大的反差反而会成为破开目标心理防线的要素之一。
“他还没有说?”,走进房间里更是受不了那种血液的腥味和尿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他本应该熟悉这里的一切味道,他拿着文件遮挡住自己的口鼻,望了一眼行刑架上开始挣扎的受刑者,眉头拧在了一起,“既然不愿意说,就不用留他的命了,把他老婆孩子所有有关系的人都抓起来,陪他下地狱。”
这人,是费拉兹的管家,他的父亲、他的爷爷和祖先,一直以来都是费拉兹家族的管家,管家这个职业在他们的家中更像是被神圣化的某种传承。这个家伙爷爷曾经和费拉兹几乎一同成长,从七八岁开始就在一起,直至他的爷爷在去年冬天过世之后,家中最沉稳,能力最强的他,成为了这一任的管家。
在卡波菲尔家族中,他的地位仅次于费拉兹本人,费拉兹很多的事情,包括了一些机密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费拉兹信任他,就像是信任他的爷爷那样信任着他。
从卡波菲尔家一些人的口中得知,所有费拉兹本人的信件都由这个家伙负责。黄金贵族们的信件都是由亲近的仆人管家亲自送的,因为单单是信封,就值好几个银币,加上黑市中的骗子们一直在花大价钱悬赏来自各大家族的信封和信纸,所以费拉兹绝大多数的送信任务,都由这个家伙亲自完成。
当他听尼采说要处死他家中所有人的时候,他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他不是他的爷爷,和费拉兹之间的关系并非是那种伴随了一生的亲情,更像是一种责任。当这份责任所带来的后果要远远的超过他的底线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将这份责任放下。
为了别人死自己全家,这种大无私的人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