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归来,五个月前的日子(第3/5 页)
,陈冕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这个幼弟动了怒。
所有人跪着,周霁雪和小七除外。
所有人如惊弓之鸟,周霁雪和小七除外。
所有人不敢说话,周霁雪和小七除外。
周霁雪笑容里含了暖暖的春风,眉眼里含了姹紫嫣红的艳丽,唇畔如春日柳丝般的柔和,声音犹如明前清茶那般让人清新醇美,“既然陛下正忙着,我们师徒俩就不打搅陛下了。不过来时我没有得到陛下的同意就来了,走还是要请示一下陛下。请问陛下,我们能走吗?”
陈冕胸口剧烈的起伏,那一身明黄云锦的袍子,跟随着起伏的胸膛,在春日的阳光下,折射起伏延绵金灿的光。
“你想去哪就去哪,你不是我卫国人,朕管不了你。你徒弟对朕无礼的事还没完,戴罪之身不得踏出上京半步。否则让他全家人陪葬。”
“好。就这么定了。恰巧我也正好有些事未了,要在上京待些日子。那么请问陛下,我能带我这个傻徒弟离开了吗?”
周霁雪并未用退下,而是离开,这是一个完全将自己放在与卫帝地位平等的词。
卫帝若有深意的扫了周霁雪一眼,“皮相果真越长越好。”
周霁雪笑的是那般谦和,“梁国风水好,养人。”
陈冕挥了挥手,“去吧。记住朕说的话就行了。”
周霁雪也不和陈冕行礼告辞,直接怀里的小人双臂裹住,抱起,如雪似云一般高高跃起,连着飞了几个屋顶。直直的朝着紫竹院跃去。
陈冕仰头盯着那已远去雪白的身影,向着那身影里拥着的清瘦的少年,那张脸,那神态,那眼睛,怎么会?难道是因为自己晃了眼?
“都起来吧。回宫!”
陈冕走了。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并未留下一句话。好像他根本没来过孙府。根本就没见过对他无礼的孙慕寒,也没有对陈焱动怒,更没有劈断一张好好的茶案。
一切的一切,风平浪静的让人心神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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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转回,五个月前的那个清晨。
在小七撕心裂肺的呼喊中,身受重伤的周霁雪坠下山崖。
周霁雪的思维并没有因为身体重伤受到任何干扰。他在急急下坠的过程中,放出了信号。赵三叔或者云谷里其他隶属于他的隐卫看见这烟火自然会想尽办法与他联系。
另外,他知道此时再做什么努力也无法阻止自己的下坠,于是他凭着自己惊人的判断力,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调整成一条笔直的线,自上而下,对准了寒雪谷的那一眼碧潭。
即便周霁雪轻功了得,但是他身受重伤,又从百丈悬崖上坠下,最重要的一点,已经入冬,山上进入封冻期,寒雪谷的这眼潭水也进入每年水量最浅的季节。
所以当周霁雪重重的坠入冰冷的潭水,五脏六腑受了重创,人便彻底的失去知觉。
在那个永恒的黑暗里,他不知道沉迷了多久,做了无数个奇奇怪怪的梦。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抱着自己,在山花烂漫处欢笑着,父亲用新发芽的柳枝插了几朵鲜花,做成一个花环,戴在了母亲的头上。
小小的他嚷着也要一个,父亲又给他编了一个。母子俩一人顶一个花环,依偎在父亲宽阔的胸膛中。那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多么幸福。小小的他以为,从此以后,一家人可以永远如此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个梦很快的结束。
画面一转,一身麻衣的他,跪在母亲的墓前哭泣。天知道他有多难过,天知道在母亲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多希望自己能随母亲一起死。
在母亲尚未咽气前,父亲的小妾们就已经等在屋门口,等着母亲断气。她们等这一天很久了。上位的机会终于来了。其实她们真的错了,她们等死了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她们哪里知道,若不是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落了病根,以后不能再生育。为了冉家嫡传子嗣不断根,父亲才会纳了她们进门。几个生育工具竟然想飞上枝头,痴心妄想。
在随后的几年里那些女子渐渐明白,想做主母的希望是没有了,但是她们的孩子却还有希望。于是他那幼小的生命在各种意外中艰难的成长。就算父亲,爷爷将他与世隔绝的藏起来,那些女子还是有办法找到他,暗害他。
那一次,他中了剧毒,被人丢在冰窖里等死,好像也如今天这样在永恒的黑暗与寒冷中等待。
等待着生或者死。
有人在呼唤他,哀求着,哭泣着,一会是母亲的脸,一会又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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