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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化外蛮夷”的,他的将军们负有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时刻对这些散兵游勇进行围追堵截。但在可纶孜孜不倦的“教诲”下——也是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们隐瞒身份,与一支贝都因人同行了十数天,其间多半是可纶在半通不通地与之交流,德卡柔和圆润的底比斯口音加上无法改变言语习惯,说多了很容易露馅,那可就危险了。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激动人心的事。
一件发生在红海上,她与德卡倚着船舷晒月光时,身后摇篮里的曼图赫特普突然就厌烦了无意义的咿呀之词,他很响亮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用纯正的英语叫了一声“爸爸!”,德卡当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可纶是立刻就领悟了的,但出于一种微妙的恶作剧心态,她没有告诉他。直到数天以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孩子总算也能用埃及话马马虎虎叫她一声“妈~~~~~”的时候,她才喜滋滋地将这激动人心的瞬间告诉了德卡。结果她……唉,不提也罢……被修理的够惨……
另一件则发生在贝都因人的喜宴上,她缠了德卡与她共舞,帮他们照看孩子的姑娘不知轻重,拉了曼图赫特普的小手要教他也跟着跳。这对年轻的爸妈生怕孩子在沙地上跌得头破血流,大惊失色要冲过去扶他时,一个不慎踩了另一个的裙子,而另一个则不慎绊了一个的长腿,也幸好两人被彼此羁绊了一下下,以至他们有幸看到曼图赫特普在贝都因少女鼓励的微笑下,颤巍巍地走出了人生第一步。德卡兴奋地当晚就抱着孩子跨上他的大黑马,不顾可纶的反对和嘲笑,带他颠了一大圈。
他们横越过东部荒漠后,在尼罗河又上了船,尼罗河之旅亦是一如既往地愉悦无比。
停船补充给养时,德卡会带着她去芦苇沼泽打水鸟,或在经过码头时买下新鲜的鱼分赏给众人;在可纶的撺掇下,他们甚至还几度乔装成平民,在经过的每一座城镇的大街小巷转悠,真正的平民百姓一般不会随便对陌生人讲真心话,但只要看见他们的笑容,偶尔听见他们提起法老名号时的敬意,德卡与可纶就会由衷地笑出声来,此外,市集上的各种美味小吃也让他们觉得不虚此行。到了晚上,有风从河面掠过,携来潮湿的木叶芬芳,月光没有遮挡,落在船的尾部,将那雕刻成纸草花样的船尾照得一清二楚。远处的天幕则是纯粹的深蓝,闪烁着无数星星,没有一点点灯光污染过的痕迹。曼图赫特普睡着,与德卡在皎洁月色下畅谈,好愉快。
当她从船上望见底比斯王家码头上盛大的迎接架势时,可纶知道自己一生中最美的旅程接近了尾声。
人生,她战斗的人生,又开始了。
第 36 章
埃及法老的后宫,长久以来都静如墓地,不染灰尘,没有人声。它颇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城堡,在王子到来前,这里是无生命的死寂,在公主醒来后,才能获得重生的权利。
暌别千日,峰回路转,她曾拼了命想逃,而今牵着孩子走入这里,且将终老于斯。
成群结队的侍妾们,法老后宫常开常在的风景,跪拜在她面前,不敢仰眼——倘若仰起,也不过是千人一面罢了。
她若修习了曼图赫特普炉火纯青的“壁上观”功夫,想必是要为这些盛开在深宫却久不得赏识的美人感到惋惜的。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没办法——她也没有办法。
昆德拉说:“对!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
“可纶王妃!”女官长纳芙德拉躬身启禀,“请许可奴婢引领前往您的寝殿!”
我的寝殿?
是了,君王夫妻,分室而居,王家规矩,后宫传统——以传统的名义奠定沾花惹草的准则,好让凡人仰望不到的肮脏情趣龌龊贪欲,得以冠冕堂皇地扎根、萌芽、开出腐败的花,结下怨怼的果。
可纶微微一笑,道:“好啊!我正想看呢!”
王妃安之若素的表情,与女官长记忆中的“未知”影象难以吻合,她心下疑惑,表面上是绝不会流露半分的。
女官长为她安排下的寝殿,并不是她曾住过的那一间。看来法老寝殿的附近,安排的都是旁人看来暧昧不清但尚未与法老确定关系的女子,以供年轻的法老无聊之余,可以玩一玩若即若离隔靴搔痒的游戏。真正明确了身份的女子,那对不起了,请退避三舍,法老和全埃及都会给予您敬重以及您躲都躲不了的“敬而远之”。
可纶发现自己正在享受此等待遇。
她的新卧室里,帷幕重叠着营造出幽深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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