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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时,他才稍稍松开了她。偌大的房间里,两人重重的喘息隐隐回荡。
这稍纵即逝的片刻停顿,她几乎清醒了。她大口大口喘气,抬眼望他,她想她认出他是谁了——俊美的埃及王,周身是风尘仆仆的气息,仿佛刚从马上跳下,漆黑的眼瞳中烈火燎原!她从他脸上读到一种可怖的表情:他要她!心头涌起难以言表的感觉,她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想逃跑还是要留下,一怔忡间,他的脸倾过来,遮住她的视线,遮去整个世界。她被他的吻麻醉了,失去了立场,当他的手慢慢伸进了短裳里,指尖触及她的腿,她的腰,她的背与颈项。她不知道短裳是何时被褪去的,可当他着火的胸膛贴住她赤裸的上身时,她突然被烫醒了,挣扎着推开他,勉力坐起,想要逃离,他的手臂伸过来揽她的腰,她想甩开,可他的臂膀那么有力,那么灼热,她觉得自己也要被欲火蔓延了,他的另一只手伸过来,箍住她的肩,他的手臂擦过她的唇,心慌意乱间,她张嘴狠狠咬他,她听得见他在后面倒抽一口冷气,却仍不放她。凑到她耳边,贴着她的耳朵,他低低地柔柔地念着她的名字:“可纶……”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到了他的口中,竟会变成咒语……她命中注定的咒语……
她微弱的反抗没有再持续,这似乎意味着某种默许。而这默许,纵容了他。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诱引着她沸腾的灵魂飘荡在云里雾里,不让她的理智有返回的机会。她迷迷糊糊地任由他带着,闯入禁地——门上用大大字标明是禁地,可进去之后竟看见了伊甸的风光!
她叹息着……无奈地叹息着,仿佛只是在偿还欠下的债……即使那撕裂般的痛楚将泪水逼出了眼眶,她也只能叹息……
万劫不复啊……万劫不复……
对年少的法老而言,这一夜圆满且完美。
因为极力想要逃避清醒,她在清醒前沉沉入睡。他意犹未尽,却无法继续,只好恋恋不舍地卧在她身侧,亲吻她甜美的睡颜——纵然甜美,仍看得出泪水滑过的痕迹。
晨光微现时,德卡离开了。他很想在可纶醒来时与她继续温存,却没有把握她是否还会象刚刚过去的一夜中那般顺从。望着可纶犹如婴孩般恬然娇嫩的睡脸,他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取下胸前的护身符,将它留在可纶的颈项间,链坠上金色的荷露斯神,又回到她胸前。
她完全没察觉,当她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上覆着一条亚麻被单。床单仿佛被更换过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阳光斜斜照过来,散满午后懒洋洋的困倦气息。她又看见了那个护身符,垂落她的胸前,好象德卡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她是他的!
她已经是他的了,已经属于过他了,已经与他发生了不可逆转不可毁灭不可抹杀的关系,他在她的生命中,从此占有了一席之地。无论她将回去还是留下,他都是她无法忘却的记忆。她也如同这里成群结队的侍妾们一样,都是宠物,没有区别。
她坐了起来。她的衣裳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小桌上,桌上还有一盘食物,纳芙德拉以为她醒来会饿,可她根本没有胃口。尽管睡了这许久,浑身上下还是倦倦的使不出气力,头昏沉沉的,勉强穿好衣服,她迫不及待要去外面透口气。
这辰光该是法老午休的时候,没人会不识趣的打搅,侍女们通常都趁此机会去补睡一会,至于那些无处不在的侍妾,眼下更是她们养精蓄锐的好时机。
可伦悄没声息地拉开门,再轻轻阖上,她又有了新发现——她寝殿的门前,忽然矗立了两尊伊西司女神像——这绝对是今天新搬来的,昨晚入睡前,这里可是空荡荡一片啊!
在这么微妙的时刻,每一个新的变化,对可伦而言,都具有非同一般的含义。可无论她有多么敏感,真正的埃及离她还是那么遥远,即使认得出这是伊西司女神的雕像,她却全然不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些古埃及人到底想用这一举动表示什么?
“可纶小姐!”
她惊了一跳,回头看见笑吟吟的女官长,捧着一叠衣物,身后陪着两名侍浴使女。看着女官长和蔼可亲的笑脸,她的脸却不受控制地绯红了。
“法老刚才还吩咐奴婢来瞧瞧您是不是还睡着。奴婢这就去禀报,说您已经醒了!”
“别!”她脱口而出,“我想……不要打搅法老休息了……”
“法老才沐浴过,还未歇下呢!”女官长微笑道,“他一定很想见您,这一早上都问起您无数次了呢!”
可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