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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臣妾,可怜了臣妾,同情了臣妾都可不必。臣妾以书为友,日子安乐不说,世上也只有这些白纸黑字的物件不会喜了新,厌了旧。”
凝云一气说完了才发觉后悔。
龙胤哪里薄待了她?
是她的顶撞,她的无礼,他多去了长宁宫,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可抱怨?又有什么可伤心?
龙胤听说,这一气非同小可,刚要发作,却看到凝云脸色煞白,心中一动,欲过来扶住她。
凝云却是越想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是没来由的心悸,急怒攻心之下,竟头晕了起来。刚要摇晃起来,一双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她。
她靠在龙胤的身上,却隐约闻得他衣袍间淡淡地透着些幽幽的香气——清如悠菊,甘如新荔,正是她自己赠与长宁宫的悠荔熏。更何况此时他身着的并非便袍,而是正儿八经的龙纹朝袍,连朝袍上都带了这挥之不去的香气,可见其于长宁宫时日之长了。
真的都是为了你的女儿吗?
她想用力甩开他的手,却使不上力气,只得急着叫道:“秋涵……你来……”
秋涵刚要去,却见一个女子跑了过来。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佳贵嫔身边的安琪。
“昭容娘娘金安!”安琪漫不经心地向凝云行了个礼。
龙胤见她着急,心道女儿有事,也忘了凝云,拉过她急道:“是不是纯儿又吐奶了?”
“皇上别急,小公主没事。”
龙胤松了一口气,道:“那什么事这么急?”
“是贵嫔娘娘,这几日一直不舒服,昨儿个晚上又……”安琪见凝云面色惨白就明白了。昨晚翻了佳贵嫔的牌子,她自然不会开心的,如今我且再给你一击才好。“今天下午竟发热了起来,说胡话呢!那个样子了,还只是喊着要见皇上……”安琪竟擦起了眼睛。
龙胤将怀里的凝云递给秋涵,竟瞧也不再瞧一眼,就跟着安琪走了。
安琪偷偷地回头,得意地望了站立不稳的凝云一眼。
长宁宫。
“只是小事罢了,不该惊扰了皇上。”佳贵嫔恭顺地低下头去。
“不要这么说。”龙胤伸手将她靠着的枕头理理好,又将被子铺平,“纯儿还要让你操劳,朕已经感激不尽了。”
“臣妾将公主视为己出。能够抚养她,看着她长大,是臣妾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快乐的事情,根本谈不上操劳。”
龙胤瞧着她柔和的脸庞,听着她温和的话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安慰。想到凝云在置怡阁中的拂袖而去,又兼他方才在上林苑碰的钉子,他不禁想道,若是云儿也有这些随和该多好?
“纤玉,你的苦心朕都看在眼里,绝不会辜负。”龙胤凝视着佳贵嫔的双眼,坚定道。
佳贵嫔的眼神越发模糊了。
她注视着龙胤英俊的轮廓,心道,除了对我照顾你女儿的感激之外,你的心中,对我是否能有一些真情呢?
一个时辰以后,御书房。
路丞相刚刚被召来,还不明就里,却远远地听到御书房里嘈嘈杂杂的,几个年轻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其中的一个,显然是那个少年皇帝的。
他捋捋胡须,安慰地笑了。
路丞相与先帝是莫逆之交,先帝过世之前曾托付他照顾龙胤。如今看来,先帝的担心是大可不必的。
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少年天子的雄韬大略,天纵奇才。
几年前,在当时那两个同样对治国豪情万千的少年之中,他曾与先帝一样犹豫,一样不能下定决心。就在两个少年用石破天惊的方式决出了胜负之后,他的心痛,亦不会少于先帝。
然而龙胤当政不久,就以近乎残酷,不讲人情的方式剔除旧制,组起了自己信任的精英智囊。他的做法虽然有偏颇之处,却不失为过滤朝廷,增进人才的好方法。有人说他过于冒进,迷信年轻人的大胆,抛弃了老人的经验和谨慎;更有人说他疑心甚重,怀疑老臣们对新主的忠心。路丞相对这些指责不敢苟同。龙胤决不是单纯的冒进,更不是铲除异己,不然的话,他路征早就回家养老了。
况且,要是龙胤乱来,巾帼不让须眉如太皇太后,也不会容他乱来。
龙胤好学且尊重老臣,在政事上时常诚恳地询问路丞相的意见,绝不是走给太皇太后看的过场。
除却为帝的睿智明德,论起为人来,龙胤也是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宽厚体谅。因此他才可对他最钟爱的女儿凝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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