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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徒有万般纷扰,只因无情最是帝王家。
又熬了几个月,胤祥终于被康熙放回,但从此之后他对这个曾经宠爱的儿子日渐生疏,似乎是防着他,连朝堂的琐事都不屑于让他插手,胤祥因此就像个闲散宗室一般,若无康熙的传召,一律闭门不出,外人为了避嫌,大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反正是坚决不踏入十三皇子府一步,昔日得康熙宠信、意气风发的胤祥似乎一下子偏离了历史之外,毫无悬念地成了九王夺嫡中的牺牲品。
我多次想要去入府看看他,可终是因为怕连累了胤祹而作罢,若是他再栽进去,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正当我辗转反侧之际,却听闻庶福晋石佳氏为胤祥诞下了他的第二子,也许没了朝廷上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困扰,他正好能乐得清闲自在,这差不多也算是一种解脱吧。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弘昌,迄今为止,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再这么下去,他估计都会不认识我是谁了。
在一废太子后不久,这位一统江山的千古一帝便开始后悔了,自己一手培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花费了他多少的心血啊,他不忍心就这么放弃这个儿子,于是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掌控一个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势力,要比掌控另一个不确定的儿子容易得多。
于是四十七年冬,皇太子胤礽已经废除,储位悬虚,佟国维奏请复立太子。康熙召集文武百官询问人选,揆叙、王鸿绪以及佟国纲的儿子鄂伦岱等大臣皆保举八阿哥胤禩为太子,诸大臣也纷纷上折附议,康熙四十八年正月,康熙突然又询问起去年是谁最先提倡立八阿哥为太子的,张廷玉回答说是马齐,第二天,康熙就罗列的马齐的罪状,将马齐及弟马武、李荣保下狱状,并把马齐交给八阿哥看管,李荣保、马武夺去官职。
马齐是我名义上的阿玛,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富察府探望,但我总觉得此次风波应该能化险为夷,因为富察氏是满族八大姓之一,在朝廷中的各种裙带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康熙应该比我懂得多了。
三月初九日,一切铺垫停当,胤礽顺理成章的重立为太子。之后,康熙加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封为亲王,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俄封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祯封为贝子。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皇长子胤禔、皇十三子胤祥与大失圣心的八阿哥胤禩了。
胤祹加封了贝子,整个府里一片喜气洋洋的,从康熙此举看来,他并没有因外家犯的错而受牵连,可胤祥就不一样了,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就只有他没有爵位,康熙此举让那么骄傲的他情何以堪呢?同样是父子,为什么康熙就能对胤祥如此绝情?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你要令他受此屈辱?
康熙四十九年正月,在皇太后的七旬万寿上,我才看到了一年多未见的胤祥,他明明形容憔悴却还要强打精神,连带着请安问礼也都一丝不苟,他身旁的兆佳氏腹部隆起,看上去已是五六个月的光景了,四十七年石佳氏给他生的第二子在去年夭折,兆佳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胤祥的二阿哥弘暾。
因着那次随口一言的缘故,兆佳氏待我格外亲厚,胤祹的十二和胤祥的十三本是挨着的,我俩也就顺理成章地说起闲话儿来。
兆佳氏满眼慈爱地扶着肚子,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当年弟妹得十二嫂金口玉言,还没有当面向您道谢呢!”
我面上笑着,心里却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劲儿顶着我的胸口,一口气儿上不去下不来,楞是直直地梗在那里,我使劲儿咽了口唾沫,把那种异样的感觉强压下去,方才开口道,“还金口玉言呢,瞧你这话儿说的,叫人听见,还以为我是送子观音转世呢,到时候慕名而来的人乌泱泱一大片,还不把我府上门槛儿给踏破了?头前儿我就说了,你自个儿便是个有福气的,儿女缘分自有天注定,哪儿轮得到我这凡人说三道四就能应了的?你看我说的没错儿吧,你这不又怀上了吗。”
兆佳氏抿着嘴笑起来,“十二嫂说话当真是有趣的紧,前些日子我被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儿闹腾得成天儿地抹眼泪儿呢,出来的时候还跟爷说,今儿太后七旬万寿,正是大喜的日子,我这儿动不动就淌泪珠子,别冲撞了皇玛玛的寿呢,不过可真是奇了,跟您一聊啊,我就开怀了不少呢。”
“呵呵,你这嘴儿啊,抹了蜜似的,我不过闲着没事儿就逗逗乐儿罢了,权当是给自己解闷儿了,你有了喜,情绪波动些也是正常,别太挂心了,照我说啊,你这一胎定是个阿哥,诶,我这可不是专拣着你爱听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