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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柳公权的《玄秘塔碑》,被进宫一档子事儿扰的,这活也就被我搁下了,这会子再拣起来,也不知生疏了多少。
听闻值夜的宫女说到惠妃夜里发了些高热,一大早就遣人去请了太医来瞧,留下些药方子,说了些“凤体违和,多加调养”之类的无用话,就回了太医院。可是忙坏了我和几个小宫女,又是喂药又是去小厨房里当监工,一会儿惠妃觉着凉了要加被,一会儿又觉得热了要去被,整的我是头晕眼花,东窜西跑。不知怎的惠妃的病情传到了八阿哥耳朵里,打发人来叫我誊一份药方给他送过去,说是:“筠姑娘识文断字的,出不了差错。”心里很是受用,我也索性不叫那小太监往回送了,干脆自己亲自走这一遭,也算躲个清闲。
却没想到半路上遇见了十三阿哥,他这回倒是破天荒的没有跟四阿哥待在一起,倒让我觉着放松了许多。
曾经宋璟媛看清穿小说最喜欢的就是十三阿哥,整天对我念叨着,什么“忠敬诚直勤慎廉明”、 诗文翰墨,皆工敏清新”,“精于骑射,发必命中,驰骤如飞”。说得我心跟着她一块儿心痒痒,这么好的男人去哪找?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他留下了个狼狈不堪的不良印象,以后可要好好弥补回来才好。
向他略略一俯身,就算行礼了,与他擦肩而过,正暗自庆幸他没有想起我来,谁知他竟像恍然大悟一般转过头来,对着我道:“那日与十四弟说话的宫女就是你吧!”
我止住了步子,毕恭毕敬地答道:“正是奴婢。”
他笑得爽朗:“能让四哥如此开怀的,你可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他说话倒是不拘小节,有些后人眼中“十三侠王”的风范,我抿了嘴尴尬地笑笑,他是主子不讲规矩是不拘小节,可我是奴婢不讲规矩就是以下犯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话还是当心着些,“奴婢那日太过莽撞,说了些不入耳的混账话,让四爷和十三爷见笑了!”
他也不在意,“不碍的,难得见着四哥笑,倒是叫人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我不由得感叹,“两位爷感情真好!”
“我与十四弟年龄相仿,嬷嬷们都是一块儿看顾。自我小时,四哥就多加照拂。”他眼神落寞,似是想起了伤心事,“额娘去后,皇阿玛又将我交给德妃娘娘抚养,自然是比别的兄弟姐妹亲厚些。”
我心里一下子着了慌,赶忙连声辩解,“奴婢不是有意让您想起伤心事的。”
他释怀的笑了笑,“没什么,都过去了,不知者无罪,想必惠妃娘娘有事交代你,我就不耽误你办差了。”
“奴婢告退。”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忒不是滋味,他幼年丧母,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幸得四阿哥相助才安然长大,这也就注定了他要用一生来偿还这恩情,早年的不得志,人到中年的福从天降却压垮了他,尽力辅佐雍正,清除八阿哥党羽,理户部,修水利,勘帝陵……明明比雍正岁数小,却走在了雍正前头,他的形象在我心中逐渐高大了起来,曾经在史书中看到的雍正朝叱咤风云的怡亲王,现在竟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又如何不令人动容?
辞过了十三阿哥,便去了八阿哥的额娘良妃娘娘宫里,着小宫女把方子递了进去,就原路折返。
冷不防被一个黑影给拽到了假山后,我刚想放声尖叫喊“救命”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狠下心一口咬下去,那人松了手,却看见十四阿哥呲牙咧嘴的甩着手,“你咬得可真狠!上辈子莫不是属狗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笑得狡黠,“您不正正经经的说话,把我拉到这儿来是要做什么?”
他不答,只是问我,“我跟了你一路。你和十三哥说话来着?”
我点点头,又疑惑的望着他,满脸写满了问号,他是阿哥吗?怎么一天到晚的这么闲,还玩起跟踪人来了。忽然想起想把蕴秀调到长春宫这一事来,不妨问问他,看他有什么办法。
“十四阿哥,我能求您件事吗?”
“你且说来听听。能办得到的我尽量帮你。”
“我和德妃娘娘宫里的蕴秀情同姐妹,可惜没有分在一个娘娘的处所,说个话也不方便,希望十四爷您开下尊口,向德妃娘娘请个愿,把蕴秀调到长春宫来,您看行吗?”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急了,“您是德妃娘娘的心尖子,肺叶子,眼珠子,命根子,您说的话,德妃娘娘还能不答应?”
他瞪我一眼,“我还没说完呢,可也不是办不成,宫女调度归内务府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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