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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皱皱眉头,开始觉得此行是绝大的冒险。扁老只说“天香院”可能在云梦大泽,显然并不能肯定。
而在这种蛮荒似的森林沼泽中,若走不出来,房英纵不会饿死,在三个月期满后,也会毒发而死。但是,形势*得他不能不冒这个险!
许许多多责任,使他明知眼前是死亡的陷阱,也得向里走一走。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望望天色,缓缓拔出短剑,毅然向暗无天日的莽林中走去。
一路上,每隔十步,房英就挥剑在树上留下记号。
行程是缓慢的,约摸进入三里后,林中光线已是一片漆黑。这时的房英并不躁急,就在一颗大树下,吃了干粮,盘坐运功,等候天明。夜间,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兽哮狼呼,但这些并没有困倒房英。在他勤练“达摩先天罡气”的无上心法以来,不但内力与日俱进,在精神上,更产生了无畏气概,及静制功夫。
第二天清晨,房英再向大泽中摸索前进,羊肠小径,已时有时无,林中因水份不能蒸发,飘浮着一片白色的烟雾,视线反而比夜晚更难及远。有一段时间,几乎完全方向不辨地在雾中摸索,既要斩枝除草,还要防地上蛇虫暗袭,走得非常辛苦。
倏然,前面林木疏稀,漏下一片阳光。房英心中一喜,急急奔去。他想藉这难得一见的天光,来判断一下方向。那知刚走几步,倏然觉脚下一软,双脚竟沉入泥中。
这刹那,他心头一惊,知道已走进了噬人的泥沼,急忙提气掠退原来立足处,然身上已惊出一身冷汗。
在艰难的行程中,日子一天一天的消逝,然而始终没有发现有房屋,更没有出现半个人影。
肩上的干粮愈来愈少,房英屈指一算,已过去了三十天时光,他不由暗暗焦急起来。
又五天过去了,眼前除了丛林水沼外,依然一无人烟。房英的信心渐渐摇动,他觉得这样盲目地搜索,并不是办法,只有黯然地循着来时的记号,退出了云梦大泽。
化了十天时间,他才回到淮阴城中,肩上干粮已消耗殆。尽,身上已肮脏不堪。
急忙找了一间客栈,净身换衣。这时,开封三阳酒楼的旧事倏在他脑中浮起,他暗自分析,若“天香院”真在云梦大泽中,淮阴城内必有魔踪。因为淮阴是离大泽最近的采购地点。那末,何不重施故技。
他感到目前似乎只有这条路尚有希望,心念一决,立刻迈步出店,向隔不远一座茶楼走去。
上了茶楼,目光一扫,楼上茶客已上了六成座位,房英选了靠窗一个座位,一个容貌猥琐的夥计立刻趋近,哈腰嘻嘻笑道:“大爷,喝什么?”
“来份龙井。”
“是,是。”夥计递上一把热毛巾,正要走开,房英倏然伸手一把拉住夥计,故意放大喉咙道:“小二,我有一样事请教。”
夥计一怔,旋即嘻嘻笑道:“大爷请教不敢当,有事请吩咐!”
“这淮阴城有没有向导?”
“大爷是去那儿?”
“云梦大泽!”
夥计睁大了眼睛,讶然道:“去大泽,是打猎?”
“不,找人?”
房英故意大声大气。
“嘻嘻,大爷别开玩笑,云梦大泽方圆四百里,荒无人烟,别说人,连鬼都不会有一个。”
房英脸一板,大声道:“谁开玩笑,有人当然有人,你不用*心,只要找一个熟悉大泽地形的向导,不惜代价。你若有办法,赏金外加。”说完,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足五两的银颗。
夥计眼睛一亮,贪婪地望了望银子,但仍摇头道:“大爷,这向导我没法找,咱们淮阴人谁也没去过那鬼地方,再说谁也不敢去。嘻嘻,还请大爷包涵。”
话刚说完,倏有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谁要去大泽啊?”
茶楼上的茶客本皆被房英奇异的言行所吸引,此刻闻声齐齐转首望去!
话是出自一个老妪口中。老妪座位与房英隔了两张桌子,满脸横纹,头发斑灰,双日细长,几乎看不清眼珠,从那褐色干燥的皮肤看来,起码已在六十岁以上。上身灰衣唐装,下身黑裤,打扮得倒蛮干净。此刻正抬起镯姜脸,在四处张望,似乎对房英的话,颇感兴趣。
房英见状,心中暗道:“这一手果然有效。”急忙起立,向老妪遥遥抱拳道:“老妈妈,是小可要去大泽,老妈妈敢情能介绍一名向导?”
他边说边注意老妪反应,观察对方是否是武林人物?
只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