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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瓶子的样子,就要卖瓶子的价钱。
老板有老板的哲理,我自有我的事情。所以他总是这么说,我也就是听一听,实在了不起了笑一下而已。
那年暑假我好像进入了除魔师的瓶颈期,正面临着抉择,如果拿游戏来说,就是我面临着转职。
像外婆那样成为首屈一指的狩魔人,或是像妈妈那样选择普通的生活。
我根本想都不想就开始往更高层努力。成为狩魔人就意味着受到的束缚更少,赚得的钱也就越多。我想赚钱,首先让妈妈不用寒冬酷暑的常年在外面摆摊。然后……然后去找我的爸爸。
妈妈一直思念着爸爸,不管我心里多么不甘,事实就是事实。
可是跟所有的瓶颈期一样,在这一段时间内,不管我多么努力,力量还是大不如前。基本只剩下与生俱来的阴阳眼……就像我现在这样子差不多。
不过我没有跟妈妈说我的瓶颈期提前到来,妈妈一直以为23岁是正常的瓶颈期,我不想让她担心。那时候碰上难缠的“东西”实在躲不过去了,我就尽量用身体而不是脸或手这样容易看见的部位朝向它,这样即使受了伤,妈妈也不会马上发现。
呵呵,现在想起来满自虐的,但是当时我真觉得自己特别懂事,特别体贴,特别能宽妈妈的心。每次撒谎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肩负起家庭和谐氛围的巨大成就感。
虽然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真的只有一个傻字可以形容,竟然以为自己真的聪明到躲开妈妈的眼睛……
总之,有一天我一如既往的哼着嘻唰唰洗刷刷一堆瓶瓶罐罐的时候,一只手拿起我刚洗好的一个小天使造型,还挺精美的玻璃瓶,递到我面前。
“这个瓶子多少钱?”
正午的阳光十分强烈,光越明亮影越深浓。我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炫得我眼花缭乱,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黑的影子,像死神的影子一样,笼罩在我头上。
瓶子的价钱都是老板定的,所以我扭过头,打算像平日那样喊老板出来开价,喊了七八声,大约老板在睡午觉,一直没有回应。我只好转过头无奈的说:“你等一下再来吧,老板可能在睡觉,一下醒不过来。”
那人一直像一团黑黑的影子一样罩着我,听我这么说,好像很遗憾,拿着瓶子看了又看,忽然说:“你不能开价吗?”
“对不起,我只是打工的,价钱要老板定。”虽然觉得可惜,我还是咬咬嘴唇说了实话。
“啊,真可惜,我等下就要走了,可能等不了了呢!”那人似乎真的很喜欢那个瓶子,我想了想,也觉得没有办法,只好耸肩笑笑,准备继续洗瓶子。
“这样吧!”他忽然蹲下来,依然是一片黑黑的巨大的影子朝我伏下,带着商量的口吻说:“我给你50,你把它卖给我。”
我一阵眩晕,听成了“我给你50,你把魂卖给我。”
……也许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的心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我一个下午的工钱是15,妈妈一根卤豆腐5毛,糯米鸡5毛,酒酿圆子1块钱一碗……开学我要交学费,交了以后,我和妈妈每个月还要生活费……我现在能力减弱了,只能接一些危险不大报酬不多的活,一个瓶子50块钱,我……
他可能是看我半天不说话,不紧不慢的凑到我耳朵旁边悄悄的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瓶子,不然,你开个价……”
……奇怪,为什么他还是一个黑影呢?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妈妈的手,豆腐干,瓶子……任我开价……黑黑的影子……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狗吠,我回过神,定定的看了看那个瓶子,皱起眉头。
“先生……不是我不想卖给你,而是……”我要咬嘴唇,到手的至少50块钱就这么飞了啊!
“这个瓶子有东西。”
“东西?”那人诧异的重复一遍,好像我说的是:“先生那个瓶子里装了我明天要吃的豆腐花所以你不能买……”
“嗯。”我心痛肉痛浑身都痛的点点头,黑影子的声音里有某种奇怪的东西,让我莫名其妙的心痛不安。
那只瓶子周身环绕着流窜的“念头”,偶尔碰到他的手指,便像短路的电线一样激起一点小小的紫色的电花。
“不过是只瓶子,有什么好宝贝的!”男人悻悻的嘟囔一句,放下瓶子站起来。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不一样了。我蹲在一堆瓶子中间,惊讶的看着他身上的黑色像是忽然消失一样。
笼罩着我的影子不见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