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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幻影(1)
[皂罗袍·好姐姐]
[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好姐姐]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茶蘑外烟丝醉软。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的圆。
'清末民初' 北京
廖府别院 荒园
一盏灯笼若隐若现的穿梭在亭台楼榭间,草丛里的蛐蛐一高一低的吟唱着,萤火虫忽闪忽闪,夏日的晚风吹得灯笼里的火苗摇曳着,提灯笼的人儿,左右的寻找,分明听到脚步声,院中的荒草已经高过腰了,难道是幻觉,手腕上的铃铛被撩动的叮叮当当响,前方没有路了,提灯笼的人儿踌躇着,突然右肩被人拍了一下,她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一个影子绕到她的面前,灯笼的光亮,印出了那人的身影,“有影子,就还是人了!”如珍珠般的汗珠已经挂满额头,她抬起了头,看到一张面具,急速跳动的心,开始平缓了下来,她深深的吐了口气,一件长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带面具的人从她的手中接过灯笼,她把长衫拢了拢,轻声的说:“这里的蛐蛐声没有竹海里的蛐蛐声好听!”带面具的人拉过她的手,牵着她穿梭在荒草中,萤火虫在他们周身环绕……
前门火车站
在火车站的出口,人群拥挤着。有穿旧式旗服的,也有穿新式洋装的,也有旧加新混搭的,有留齐肩长发的,也有三七分的新式头,行色各异,语种各异。在东北角站着三位身形窈窕的女子,最左边的那位个头相对娇小,齐耳的短发,是时下女学生最爱的学生头,穿着一套淡粉色衣裙,手中的那块牙白色镶金边的锦帕举在眉前,垫着脚尖努力的在出站人群中搜寻着;中间的女子手中撑着一把伞,身着深黄缎刺绣莲花纹女大襟上衣,下身同色系的凤尾裙,同样翘首搜寻;最右边的女子最是摩登,一身西式装扮,从后身看,还疑为洋人女子,数她搜寻的最为厉害。出站的人变得越来越少了,粉衣女子说道:“会不会是下一趟车,或许是明天!会不会我们来晚了!”“不会的,一定是这趟车,他在信中说的就是今儿,一定错不了!”摩登女子说。撑伞的女子没有接话,“会不会贪玩,先走了!”在心里暗想。
“大少奶奶!”三人同时回头看着身后的人,一个中等身材的少年提着满身的大小物件,艰难的说着。“小鲁!少爷呢?”三人又同时搜寻着小鲁身后的人,可都不是。“少爷…我和少爷很早就出来了,少爷说要如厕,让我等着,一等就半个时辰了。”“早该想到二哥哥会这样了!”粉衣女子嘟囔着,摩登女子在小鲁的身上搜寻着,看见了一个小皮箱,高兴的叫道:“找到了!”连忙从小鲁的身上缷下,粉衣女子说道:“凌姐姐,你来接二哥哥,不会就为了这个小皮箱吧!”“要不你以为是什么?”“啊!…”撑伞女子笑了笑,叫来家人,帮小鲁拿行李,摩登女子背上小皮箱,对她说:“嫂子,我回去了!”“你还没见到霖海呢?”“我见他比见我爹娘的次数还多呢?”说完向她们摆了摆手,叫了辆黄包车,先行离去。“嫂子,凌姐姐和二哥哥不是一对吗?”撑伞女子笑了笑说:“怎么,怕你的凌姐姐和你抢秦罗衣?”粉衣女子脸上立刻一片绯红。
1。2 幻影(2)
永定门大街
数来宝、滑稽二黄、大鼓、口技、杂技、还有拉洋片,这才是真正的北京,才是他陈霖海思念的故乡。多久了,5年零3个月25天。不用Good morning和Hello了,只要说:“您吃了没!”他绕着天桥走了一圈,在一家茶铺坐了下来,要了一碗大碗茶,慢慢的品了起来,“嗯,就是这个味道!”
邻座一青衫少年,放下手中的茶碗,把茶钱放在桌上,对老板说:“老板,茶钱给您搁这儿了。”老板立马过来,殷勤的招呼着:“哎!秦…”青衫少年示意老板,老板没有把未完的话继续,一声:“您走好,您常来。”陈霖海看着青衫少年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洋服,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喝完茶,放下茶钱,快步离开。
廖府别院门外
一群孩童围着一个成年男子嬉戏着,那成年男子当牛做马学狗叫,脸上还被画得满脸乌龟,孩童的笑声和成年男子的学狗叫声此起彼伏着,那男子的额头已经渗满汗珠,不过脸上却挂着这世间最无邪的笑容。青衫少年看着眼前的一切,竟被这无邪的笑容吸引着,旁人看来他是受辱的,可在他的心里却是最快乐的。那男子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