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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罗冬儿,尽管只是背影,丁浩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从后面看,她的背影儿就像一只葫芦,纤细的腰儿,下边的臀儿就是葫芦浑圆的底儿。
丁浩的脚步慢了下来:“这个丫头,昨儿回去有没有被董李氏婆子又欺负过呢?”丁浩想起董李氏殴打罗冬儿似毫不留情的手段,心里有些不是味道。
他已走上桥去,终于忍不住站定,扶着栏杆回头望去,罗冬儿蹲在河边,裙子小心地提起,夹在膝腹之间,细褶的窄裙,褶如眉皱,对襟的月白襟子覆在裙外,用一根细细的带子系了,那窄腰有一种令人怜惜的柔弱。蹲在那儿的罗冬儿看起来更加稚嫩,像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她淘衣了几下衣服,蜷起小手哈了几口热气,眼角余光忽然感觉似乎有人在向她张望,忍不住停了手,抬眼向桥上望来,这一看,正与丁浩的目光碰个正着,冬儿双手握在胸前,乌溜溜的大眼睛向上瞟着,小可怜的样儿,就像一只蹲在河边的白色松鼠儿。
丁浩微笑了一下,无声地问:“你还好么?”
“嗯?”罗冬儿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困惑地看着丁浩。
丁浩又用口型问道:“她,有没有再打你?”
罗冬儿更加不解,于是那双俊俏的杏眼便睁的更大,秀气的小嘴儿微微张成O形,很诧异地看着他。
丁浩看她发呆的模样实在稚嫩可爱,忍不住轻薄心起,嘴唇一抿一嘟,无声地一个啵儿便向她O形的小嘴飞去。
董家娘子这一下看懂了,她很是吃了一惊,小嘴急忙闭紧,慌慌张张地拾起捣衣杵胡乱捣了几下,可是脸上已尽染桃花,羞涩难禁,只好扭过头去,盯着身边一棵柳树的树干看个不停,再也不肯把头扭过来,自桥上看去,她的颈子都像煮熟了的虾子似的红透了。
“呵呵……”丁浩笑出了声:“这个小丫头,真是很有意思。”
两个人无声的交流,完全落在了臊猪儿的眼里,眼见丁浩举步走开,他忙追了上去,吭哧半天,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阿呆,你那双合脚的鞋子,莫非便是董小娘子?”
“她?”丁浩的心砰地一动:“这辈子,我要是苦苦打拼一番,在西北地面上有自己的宅子自己的铺子,一生无忧体面做人也就知足了。要是娶个娘子真的是冬儿这样的女孩,年轻俊俏、温柔贤淑,又疼我爱我,难道不是我的福气?”
关于事业,这就是丁浩目前最大的构想,而对一生的伴侣,他却从未认真想过,这时想着她的模样,丁浩的心弦颤动了一下,竟尔想道:“若是娘子是她,成亲……似乎真的不错……”,于是脸上微微一热,咳嗽了一声后竟然没有说话。
臊猪儿嘻皮笑脸地继续追问:“阿呆,我问你呢,你觉得合脚的那双鞋子,是不是人家董家小娘子?”
丁浩终于恼羞成怒:“你这夯货,那张破嘴不说话,会把你当哑巴卖了么?”
臊猪儿哈哈大笑,一溜烟儿地跑到了他前面去……
正文 第077章 猪头解库
开在霸州城里的五家解库(当铺,宋朝时叫解库),是丁家一项重要财源,丁浩如今兼着五家解库的巡察,可他每次进城,大多是为丁府采买东西,去解库时大多只是应景儿的逛上一圈,跟大掌柜的、二掌柜的喝喝茶聊聊天,有时闲极无聊,他还不顾身份,跑去跟店伙计浑在一块儿看他们关扑耍钱。
关扑是宋朝时的一种赌搏方式,类似于现代的掷骰子。只不过他们用的是铜钱,掷骰子是看点数多少,掷铜钱是看字面和背面多少,如果掷下去的钱是背面,称为“纯”,如果全是背面,就叫“浑纯”,相当于掷骰子里的“豹子”,通杀。
丁浩跟他们厮混了一些日子,凭着他的脑瓜灵活,居然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偶尔跟那些店伙计们玩两手,竟是输少赢多。丁浩输了就当请大家喝茶,赢了就把钱再散回去,是以伙计们对他很是亲热。
表面看来,丁浩这个解库巡查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是丁浩是一个很认真的和尚,丁庭训即然委了他一个解库(当铺)巡查的差使,他就要尽力把这件差使办好,不管那老狐狸是什么用心,他认为自己应该做到问心无愧。这些日子韬光隐晦,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尽快掌握一些他并不熟悉的典当业的规矩和内幕罢了。
如今,他终于准备动手了。他今天要去的是猪头解库。解库就是当铺,猪头却不是讥讽那些进来典当的客人,而是因为这家解库就开在猪头胡同。猪头胡同的得名,据说是因为当年在这条胡同口儿有一家卖猪头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