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第2/2 页)

脊背骤然多了数道血淋淋的刀口。

赫连遒见状向那些魔教徒吼道，“本王说了，这个人不许杀！你们胆敢违逆本王！”

魔教长老对赫连遒的威胁油盐不进，愤恨道，“自我魔教东征以来，此人多次坏我们大事，杀我魔教之徒众多，不杀他难慰我魔教英灵！二皇子，我们虽然答应与你合作，但也并非事事听命于你，还望二皇子不要干预江湖恩怨。”

常歌猛然吐出哽在喉头腥甜的鲜血，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不断在皑皑的雪地之上滴答绽出血花，他踉跄着平举起青道剑，剑尖仍淌着血，剑身被刀刃斩裂出数道缺口，明明重伤垂危，双眸却愈发清亮，“螳臂当车又如何？我偏要一试！”

魔教徒叫骂着一拥而上，常歌未曾退却半步，一剑指向云霄之中的天一台，不羁笑道，“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赫连遒冲上前阻止，却已然晚了一步。当他拨开如潮水般涌向常歌的魔教徒时，却只见常歌颓然跪在雪中，手中青道剑反手一连刺穿了两个魔教徒的身体，而他的心口处也赫然插了一柄刀，刀身直穿肉身，贯穿另一个在他面前的魔教徒，刀尖在那魔教徒背后露出血淋淋的锋芒。

赫连遒一把推开那几个魔教徒，青道剑脱离他手，那柄刀却直插心脏。常歌嘴角不断地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赫连遒扶住他双肩，支撑他不倒，而常歌眼神涣散地看着焦急叫唤他的赫连遒，努力扯着笑道，“中原武林……战无不胜。”

古道漫漫雪初歇，少年魂归血未凉，抬望眼，剑阁去天不盈尺。

胸腔之中似有一团火燃烧，小舟拼尽全力于漫长不知尽头的华匀道上疾跑，长长的裙摆随着一步紧接着一步的脚印拖曳于积雪之上，渐渐濡湿。发髻之上的坠坠晃动的钗环逐渐松动，她边跑着边将头上插着的发簪、步摇一一丢弃，满头青丝骤然如瀑布般垂落。小舟只觉自己好像是一位卸下了所有盔甲的勇者，无惧无畏地向光而行。

天一台的长阶上，小舟倦极而扶着城墙喘着粗气，衣袖之中突然掉落一块俱是裂痕的玉舟，破镜难重圆，碎玉亦如是。小舟俯身将玉舟捏在手心，重振旗鼓向着极巅而去。

遥遥星汉近在咫尺，芸芸万物尽收眼底。天一台之上，冽冽冷风呼啸耳边，小舟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取下城墙壁上的火把，点燃环绕天一台的烽火狼烟。沉寂的夜幕瞬间被骤然亮如星辰的天一台给吵醒了。

不多时，小舟便听见了华匀道上传来急促齐整的脚步声，城外同样有大军万马齐奔的震地声。狼烟随风滚滚飘向千里之外，小舟行至天一台上的一架战鼓前，取下鼓槌抡圆了臂膊，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击战鼓，咚咚之声似追命一般催促着城墙内外的两拨人马再快，再向前。

长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