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山中遇羽昭(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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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今天是合庸酥，里面加了一点点酒酿。”小舟含蓄地伸出两根指头比了个很小的量，她每日都要看着叶行潇将药服下后，给他续上自己做的各色糕点。前天是做成船状的小舟酥，昨天是不掺丝毫酒只是长得像酒坛子的酒酥，被叶行潇这个酒鬼好生念叨了一番后，小舟今天给他做了合庸剑模样的合庸酥。

叶行潇神色复杂地捻着合庸酥在手中细细打量着，他看了一眼就摆在架子上的合庸剑，又看了看手中这个短短胖胖的小酥，竟有些心虚地觉得合庸剑孤零零在架子上的模样有些气愤。他咬了一口，还是小舟牌的清甜味，还有淡淡的酒香，看着小舟期待的眼神极为努力地夸赞。

像个小孩似的被哄着喝了药又吃了零嘴后，叶行潇试探地揉搓着小舟的衣袖，竟还有些扭捏地问道，“那日……我同你说的……”

“小舟姑娘！”一名弟子兴冲冲地闯进来，小舟立刻挣开那只在她衣袖上作乱的手，装作无事一般站起身，那弟子看了眼空了的药碗，敷衍地向叶行潇问好后，便兴奋地问小舟，“小舟姑娘，我们已经练完剑了，就等你一起打雪仗了！”

“好！我这便来！”小舟也是期待地应道，她与弟子们早已相熟，前几日因着挂念叶行潇无心别事，如今他也平安出关，小舟眼馋了好久的雪仗，自然要与弟子们一道玩个尽兴。

她匆忙回头对叶行潇嘱咐道，“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说罢便端起摆了药碗的盘子，雀跃地跟着弟子一起迈着小碎步毫不留恋地走了。留下叶行潇一脸菜色地躺在榻上，一室寂静中只有桌几上的一盘合庸酥与他相伴，他咬了咬后槽牙，心中暗道这群兔崽子，整日不心系修习只想着玩。

他支了支身，透过榻边的一扇窗正巧能望见茫茫雪地中，小舟将细软的青丝编成了一根根精致的小辫，坠着一串串小巧灵动的珠链，头上所戴的墨青色额饰是朝隐宗特有的冕日卷云纹，披着海蓝色的斗篷像个欢悦的水球似的蹦跶，和弟子们欢笑着互相扔雪团。她脸上无忧无虑的笑颜，如舟行海上，漫而无束，是自遇见她以来第一次如此放肆地自在。叶行潇目光追随着她跃动的身影，不禁欣然与她同笑。

躺尸了许久日子后，叶行潇终于被小舟允许四处走动，第一件事便是给那些不学无术的师弟们指导修行，天天累得他们苦不堪言，不再有闲心与小舟玩闹。山上冰雪初霁，想必山下已是春意融融。

他们终于收到了妁娘、常歌和殷武三人的信件，他们当时寻回蓬萤草只送到了朝隐宗在山下设的驿站，托人送上峣山，自己却并未归山。而在此信件中，他们言及当时偶然听闻太一门中生变，有一奇诡之人将太一门搅得天翻地覆后出逃，传闻此人乃是太一门的先掌门段辰。妁娘听闻此事便想一探究竟，而常歌和殷武自然要陪着她。

段辰此人当年也算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高手，又是太一门掌门，风头一时无两。此人行事放浪，从心所欲不计得失，在江湖上树敌颇多，又有不少风流韵事，当年还曾异想天开欲将各门派之功法开诚布公、融合相长，只可惜遭到众人反对，还未实现便猝然长逝。现任太一门的掌门是段辰的师弟，也是那时假借各派之信物欲屠害各派独占宝物的罪魁祸首，当时太一门行此险计，却被肃璧卿横插一脚反被绞杀，不过他们倒还算聪明，在计划之前便由副掌门带着半数弟子转移躲过一劫，在太一门出事后几月才敢像过街老鼠一般回去。

“其实当时妁娘求我去太一门，并非全然为了那传说中的宝物。她不似我和常歌，不知父不知母，她在被抓进厄生门前母亲便被人迫害至死，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她的父亲，并查到她父亲似是与太一门有关。以是那日我便在太一门中四处查探，确实看到了一处密室中囚禁了一人，当时我只将我所见写于密笺上，匆忙间给了念奴，嘱她带回织金坊。”叶行潇看着信件，细细回忆坠下山崖前的情形。

“所以你怀疑你看到的那人，便是传闻中已然死去的段辰，而他便是妁娘的父亲？”小舟仔细考量后说道，见叶行潇脸上忧色难消，问道，“你若是担忧，我们这便下山去寻他们可好？”

叶行潇也正有此意，当即点头便先去与掌门禀明去意，而小舟则去收拾了些行囊。两人共乘一匹快马，轻简下山。

至罗城前，他们路过了当时初遇的无名山，其实未过数月，却好似已过经年，所历之事恍然还如昨日。二人去了敏容与敏兼之墓祭拜，空月大师时常派僧人来洒扫，因而墓前并不荒芜。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