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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几乎是在多米与尼可离开后的那一刻，在星球上空劳作的青龙沐月而归。阿狄森星球没有天然卫星，围绕着这颗星球转动的“月亮”，是星球土著与帝国接触之后，花重金购买的。

此刻，已然抛弃旧土的人民失去了这颗人造卫星的所有权，属于原青空的“月亮”，照耀在他的身上。

龙角、龙鳞、龙尾一同缓慢地褪去，原青空本想保留头上的角，却发现今日力量使用过度，没办法催动体内的龙血再次活跃起来。

……啧，真没用。

原青空嫌弃地皱着眉，属于人类的部分却比龙还高傲，肆无忌惮地彰显存在感。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注意到在天空上飞时沾染的云雾水汽，决定先回房间换一套衣服。

系统早在原青空落地的那一刻发现他的身影，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提前提醒陆岁。

【岁岁，原青空回来了。】

陆岁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被困在这座华美的宫殿之中，终端被监控着，偶尔只能玩一些系统下载的小游戏，还不能玩太久。

大多数时候，她会看着终端上的东西，大致地翻翻这颗星球的文学作品。

这个宇宙的通用文字，陆岁并不认识，终端上的文字都是系统经过转化之后，陆岁才能看懂。

可陆岁认识的文字，在这个宇宙中早已流失，属于古文字。系统胆子小，不敢让陆岁看太多，总是给她看一下，又收回去。

眼下，系统正紧张着，生怕他们联系的事情被原青空发现。

不能小觑变态的敏感度！尤其是在陆岁身上的！

毕竟岁岁没好好吃饭，原青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与系统的紧张不同，陆岁显得要冷静许多。黑发的少女在洗漱之后坐在床上，手下动作随意地点了点终端上的面板。

上面的字体对系统来说十分熟悉，它的紧张被安抚之后，才骤然发现，自己忘记翻译了。

【抱歉岁岁，我现在给你翻译，不过只能看一小会儿哦！】系统叮嘱道，【一会儿原青空来了，就别看终端了。】

陆岁轻轻地垂下眼眸，她抬起手，挽起耳边垂下来的发丝。

“诶，”少女发出短短的气音，“不用了吧……我能看懂。”

系统一顿，随后满头问号：【看、看得懂？！】

“嗯，”陆岁应声，小声地解释，“我这几天一直在学。”

系统大为震撼。

它头一次思考起陆岁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一种语言啊？而且是在系统没注意到的时候看的……不是，这还是普通人吗？！

【难道……岁岁你是天才吗？！】

“嗯……可能是吧？”她不确定地说道。

系统还想和陆岁聊天，可惜的是自由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回到宫殿中的原青空洗漱完之后，还去厨房给陆岁做了点食物，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从监控中观测到原青空的动作，系统给陆岁作了最后的提醒，开始自闭。

希望今天原青空不要发癫，要是和之前一样躺在岁岁的腿上……也不是不行！

今天原青空做了沙拉。

沙拉虽然很简单，但是需要的食物材料种类繁多。原青空的小花园中种了不少可食用的植物，有花有叶子，份量不多不少，正好能让陆岁吃完不觉得撑的程度。

原青空刚进门，就看到陆岁如同之前一样，靠坐在床头上，她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终端，似乎在看些什么。

他不会在陆岁兴致勃勃之时打断她，也不会不知所谓地凑上去，想要看陆岁在看些什么。哪怕是变态，在明面上也是给足了隐私感，不做不懂距离的追求者。

那样是会被讨厌的。

当然，等离开陆岁房间之后，原青空自然会调查陆岁的浏览记录，悄悄看她在看些什么。

而这么做的好处，让原青空得知了一些，小小的，仿佛微不足道的秘密。

——陆岁对这个星球，乃至整个宇宙，都有种奇异的不熟悉感。

她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怀抱着对整个世界的好奇，正在观察着。

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如同猫咪一样。

不过，就算原青空没有主动出声打扰，陆岁也察觉到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