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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脑袋。”我说。在床上的等待比扎破血管要疼痛难忍得多。最开始的几天,看着父母每天下午离去的背影总会有些伤感,后面的日子对于这些我也已经麻木:总会有第二天。思绪、情感、语言都被不留情的药物分解成了一个个没有意义的汉字和单词。每天晚上的两片饼干和一听酸奶就是一天最大的甜头。
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病房里的人出院,而那人却不是我的时候。病房八个人,我是最后出院的,甚至有两个比我晚来的都赶在我前面出院了。每当有人出院,我便会陷入一个自我安慰和绝望的无限循环中:出院的那一天终究会到来,但视线以外的任何一个日子都和世界大末日一样遥远。好像只有病房三尺窗户外面的那棵孤零零的松树在一直伴随着我。
三月的一天上午,北京下着绵绵春雨,我被父母接出医院。出院时,父亲对我说:“只要你身体好,我对你没有任何其他要求。”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的西山。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强迫症般不断梦想的场景最终实现了。可那幻想里的激动的感觉却一无所有。静下心想一想,现在和医院里的生活有什么区别?每天依然躺在床上,早中晚三顿饭。出院后我不断总结这次住院的“收获”:我学会珍惜时间了?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了?体验生活了?
如果当初看了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也许我会从这次经历中收获些东西,但事实上除了十公斤板油,我什么收获都没有,因为整个过程中,我始终是Red,没有成为Andy。如果你看过这个电影,你就会明白我说什么。
四月,非典开始爆发,我赶上了非典前的末班机,第一时间离开了北京。
回到新西兰,家庭医生梁大夫安排我到奥克兰医院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结果令人震撼:完全健康,没有任何得过心肌炎的迹象。
两所医院,诊断结果全然不同。我到底因什么住院?至今也无从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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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King’s College(1)
来到King’sCollege和绝大多数按地域分配生源的公立中学不同,若想进入以King’s College为代表的私立中学就读,在入学前需要经历激烈的竞争和选拔。King’s以其悠久的历史、充足的教学资金、一流的设施以及高水平的教学质量著称,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优秀学生。每年无论体育、学科竞赛或大型社会活动中常常能看到King’s学生的名字。
入学申请King’s College的入学申请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包括提供两封推荐信、面试和分班考试三部分。
其中推荐信这个环节是国外独有的。新西兰对推荐信要求很严格,全部由老师亲自撰写后直接发送给学校,大部分学生永远看不到老师写的内容。为了申请到King’s,我的父母特意找了Waikowhai的校长,请校长为我写推荐信。经常走动于学生之间,他对很多学生都有一手的了解,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另一封推荐信出自Aileen,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而她不仅仅帮助我提高英语水平,更对我的成长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男校我想,在大多数人眼里,King’s College最大的特点在于它是一所男校。男校有着男校的优势,十三至十八岁正是青少年容易受异性干扰的年龄,在一个相对单一的环境里,外加适当的指引,可以帮助青少年更好地为自己的人生打下一个坚实的学术基础,设立一个长远、有意义的人生目标,并学会在一个同性互斥的激烈竞争环境中生存,King’s College111年的成功经验也证明了这种教育模式是可行的。但在学习之余,学校需要为学生们提供丰富的体育、文艺和社会活动以充实课外生活。
男校也有着男校的缺点,恰好是其优点的对立面。有一个小故事,是我的同学Ashton的经历:“昨天放学乘火车(就像北京的轨道交通一样,沿途的学生每天乘火车上下学)回家,在我准备下车的那一站,上来了一名穿着Auckland Grammar(奥克兰最好的公立学校)校服的美女,我立刻掉头回到车上,跟她一直聊了十站地,要到手机号码后我又沿着相反方向坐了半个小时的火车回家。”这就是阳性学校,缺乏阴性的影响。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十三岁小孩身上也许没什么,但如果一名高年级毕业班的学生,为了寻找毕业舞会上的舞伴,而在地铁上和陌生的女生搭讪,显得实在太可悲了。于是,学校在1966年,开始招收高四和高五年级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