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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说，以后再凉着可不能停药了。

何大萍好了以后，那嘴唇还青紫了两个多月，庆幸的是大脑没出问题，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胖大嫂受到惊吓之后，几个孩子再患病，就不敢延误了。

胖大嫂说，萍，咱不能忘本哪！

娘，即使奶奶没有救过我的命，凭她对我的好，我也不能忘啊。

何大萍成了李奶奶的贴身护理，给她倒茶喂药，做饭喂饭，端屎倒尿。李奶奶浑身不能动弹，说萍啊！我这是害你呀，害你不能上学，害你为我干脏活，我有罪呀。说着说着她又狠狠地埋怨自己，老不死的，老了老了，成祸害精了。

奶，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命还是您救的，您对我比亲娘还亲。我娘说养母胜过亲母，我也是这么认为。我从小就和您住一起，吃您的喝您的，晚上您还给我讲故事。每到冬天，我的脚手冻了，您给我暖暖，暖热了就痒得难受，您再为我搓搓揉揉，真舒服啊。平时我有个头疼发烧的，您就赶快用偏方给我治，比医生还强呢，再不犯惊风了。我啊，就觉得和您心里亲，现在您老了，我伺候您是应该哩。说得李奶奶满脸笑容，心里暖融融的，甜蜜蜜的。

李奶奶家前面不远处有个大水坑，里面常年都有水，村里人常在这里洗衣服。入冬了坑里结满了厚厚的冰，何大萍就拿着铁锨铲，铲不动，又拿斧头砸，砸了半天，砸破一个不大的洞口，就在里面洗尿布，手冻成了红萝卜，凉在心里，疼在手上。后来，她想出个办法，让大发在床上挖个洞，李奶奶解大便时，用盆对着洞口在床底下接着，盆下再用凳子支着。解了手，大萍先用温水为李奶奶擦洗擦洗，轻轻将她推到一边，再用薄薄的木板堵住洞口。她怕木板凉，冰着李奶奶，还专门缝好一块小棉垫，把那个小棉垫铺在木板上，这样就能把床铺得平平展展的，李奶奶躺着就舒舒服服的。何大萍在李奶奶的床对面，铺了一张小床，就这样她日夜陪伴着老人。

后来李奶奶渐渐能坐起来了，何大萍每天让她按时服药，在服药之前，总是先把她搀扶起来，坐一会儿。因为躺久了，浑身不舒服，所以天天让她坐坐。每逢坐的时候，何大萍先在床头垫上棉衣或棉被，垫得高高的，软软的，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服药时，她先倒来开水，尝尝热不热，热了用两个碗对着晾来晾去，直到不热不凉，才把药让李奶奶服下。

何大萍为她做饭的时候，先问她想吃什么饭，听了她的吩咐，就询问那种饭的做法。她很有心计，想把李奶奶多年来的烹调技术学到手，争取把饭做得有滋有味。李奶奶就像厨师教徒弟一样，把做饭菜的具体方法教给她，并献出了做饭的祖传秘方。开始，按她指导的方法去做，做出的饭味虽好，但不如李奶奶做的；后来，渐渐地做出来的饭菜和老人做的没有什么区别了。李奶奶满意地说，你脑子灵，学得快，还做得好，艺多不压身，学会了做饭，以后一辈子嘴不受穷啊！何大萍心里清楚，名义上是伺候李奶奶，可自己学到了别人学不到的厨艺，最拿手的是胡辣汤、肉片汤、馄饨、饺子，这些技术都来自老奶奶献出的祖传秘方。李奶奶给她的，比她付出的多得多。

半年后，李奶奶的腿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卖衣风波

何大萍下学的第二年夏天，胖大嫂在当地的乡大街上租了一间门面房，办起了服装店。她附近的几家商店也是卖服装的，每逢集市，还有拉着架子车在这里摆服装地摊的。此处便形成了自由服装市场。

某日逢集，胖大嫂去县城进货了，让何大萍看店。店里来位中年妇女，中等身材，微胖，上穿樱桃花图案短袖衫，下穿蓝色牛仔裤，把屁股兜得紧绷绷的，像个半球体。在她身上最突出的亮点是那两个圆鼓鼓的乳房，像两个大馒头，昂首挺立，吸人眼球。看来是个很注重仪表的女人。她家就住在大街附近，她常逛街，对这里的服装很熟悉，平时常见胖大嫂守摊，今天却换了个陌生女孩，她猜测这女孩肯定不懂行情，甚至弄不清服装价格。前几天就在这里看上了一件无领衫，想买，就是价钱压不下来，其他店里也有，好像商定好的，价格都一样。她瞟一眼何大萍，心存侥幸，伸手指着挂在墙壁上的那件衣服问，这件无领衫多少钱一件？

何大萍慌忙蹲下来，在墙角处扒出了那捆无领衫，从中抽出一件，递给了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掂在手里左看又瞧，觉得款式新颖高雅，白底稀疏的绿花图案，色彩鲜艳而柔和，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

何大萍想到这是娘上周进的新货，怎么没卖？肯定是她卖价太高，不肯出手，这种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