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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笨拙的人,临也只认识那么一个。
“……呵……”
临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然后不出意料的,某人低沉而带点沙哑的嗓子在黑暗中响起:
“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拜托……才9点不到,睡那么早做什么。”
脚步声愈来愈近,之后啪的一声,室内立刻被光充满。
平和岛静雄也是面露疲色,伸手松开领口,解开好几个纽扣,露出大片伤痕累累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灯光十分刺眼,因此折原临也的手仍遮在眼前,只能就着阴影中斜着看他一系列利落的动作,最终还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床边。床褥陷下一边,让人很有实感。
等到双眼习惯了光亮,临也勉强以手撑起身子,靠着软枕坐在床头。
静雄从床头的便携冰柜里拿了瓶冰水出来,正咕噜噜地往嘴里灌。他的脸上不光是疲惫感,甚至还有几道细细的擦痕。伤口很新,鲜血仍微微往外渗,明显不是昨夜被新罗处理过的旧伤。再仔细一看,发现他身上出现了不少新伤口,那件明显崭新的白衬衫又破了好几个口子,边缘也被红色濡湿。如果被那爱操心的弟弟知道,一定又会送来好几箱款式相同的白色衬衫吧。
临也眯着眼打量了他许久,才讪讪地开口叫他的名字。
“……小静呀。”
“干嘛。”
“你又去打架了?”
“……”平和岛静雄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没好气地嚷嚷了起来:“你少多管闲事!”
说着,静雄从裤袋里摸出了一个小黑盒——那是个眼镜盒,亮色的木制方盒上还镶了一片微微凸起的金色花纹,显然是个高档货。
静雄一向在物质这方面没有任何追求,鲜少能见他买什么奢侈品,所以这漂亮的木盒子引得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他忽然想起新年那一天自己把他的墨镜毁得只剩个空镜框,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更浓。
“那是防弹的吗?”
“啥?”
“呵呵呵呵……”
看折原临也忽然又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平和岛静雄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最后却还是决定无视过去。如果相处这三年下来连这么一点疯子般的异常行为都习惯不过来,那就算白过这三年了。
静雄开始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却什么都找不到。
“找香烟?”
“嗯。妈的,不知丢哪儿了……”
看他在自己身上乱翻,翻得手指手心里都沾上了点点的血色,临也忽然伸手拉住了他衬衫的衣角。
平和岛静雄一愣,停下翻动的动作,扭头,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临也以食指与拇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视线却极不自然地移开了去。他望向高高的天花板,在稍微刺眼的灯光中眯起双眼。良久,他忽然小声地这么说道:
“……别找了。明天我给你买雪茄。”
“什么?”
“给你买盒COHIBA的。”
听到个闻所未闻的单词,静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还是尽力压着声音没有大吼大叫:
“……那是啥。”
临也没有答他,只淡淡继续说:
“睡吧。”
“啊?”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进行到这里,似乎就不再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因为话音刚落,临也就闭上了双眼,密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好像已经陷入了沉睡。
平和岛静雄当然知道他只是装睡,尽管如此,他还是自顾自地啧了几声,开始解上衣的扣子。要是穿着带血的衣服睡觉,明早起来血肉都黏在一起,撕下来的那个瞬间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临也抓着他衣服的那只手,也在他脱掉之后识趣地松开,翻了个身朝向另一边。
“……刚刚是谁说的9点还早啊……”
边啰啰嗦嗦嘀咕着,静雄还是把灯关了,拉起被子钻了进去。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他并没有碰到已经躺在床上的临也,也径直侧身朝向外面。两个人的背部隔了个近十公分的距离,谁也没有碰谁。
再没有任何对谈与接触。
平和岛静雄与折原临也之间,几乎不曾有过如此静谧而和平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静雄忽然被身后一点动静所惊醒。野性的本能让他浑身一颤,几乎就要从床上跳起。但随后他立刻稳住了自己,因为背上那微带暖意的体温,自己可说十分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