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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后头是七八个叶家族人和仆役搬着河西的特产,叶柏陪着叶老太公,四处张望,口里边道:“呀,不是说春秋是侍学吗?正六品的官儿呢,也不见有人敲铜锣、放炮仗……”
叶老太公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了杀人的目光:“你懂个……”本想说屁,觉得不雅,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便努力地让自己心平气和起来,才道:“京师不是外头,在奉化,正六品,王县令见了也要拜的,可是京师里得多少官,若是人人敲锣鸣鼓的,还让不让人过了?这京里的人哪,和咱们乡下不一样,这儿的人,讲究的是低调,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哪。”
叶柏一听,觉得甚有道理,便赔笑道:“父……亲……懂的真多。”
“往后你多见识见识,也就晓得了。”叶老太公虽是这样说,心里也是有点忐忑,说话春秋都做了顶大的官了,他这个做祖父的来了,总该放个炮仗迎接,以显身份吧,可这码头,怎的这样冷清?
心里正嘀咕着,一旁的叶柏眼尖,惊喜地道:“春秋,春秋……”
叶老太公循声看去,只见栈桥的尽头,一个俊秀的少年头戴纶巾,穿着一件儒衫正伫立等候,似乎也辨认到了自己这一行人,便忙朝这儿赶过来。
叶春秋见到了叶老太公,面露喜色,忙是拜倒行礼道:“孙儿见过大父。”
叶老太公大喜过望,嘴皮子哆嗦,本想叫一句春秋,又觉得不对,这京里该怎么叫呢?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得道:“好,好哇,来,快起来,天变凉了,莫要受寒了。”
叶春秋便起来,又朝叶柏作揖道:“叔父此行辛苦了。”
叶柏忙不迭地还礼道:“哪里,哪里,有劳春秋了。”
举手投足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叶春秋觉得有些怪怪的,问题出在哪呢?有些说不上来。
叶春秋便忙是搀住叶老太公,一面笑道:“前几日得了修书,知道今日会来,却不知会在哪个码头停靠,孙儿便让俊才几个在各处码头等,这不正巧吗?恰好这船停在了镇国府码头,大父,我们先登岸再说。”
“好好好……”叶老太公爽朗大笑,心里却在嘀咕,好歹放个炮仗嘛,这样是不是太凄冷了?春秋他们,莫不是在京师过得不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五章:声震九天(第二更)
叶老太公此时不由在心里想着,外间都说京官穷三代,不会正应了此理吧?
再仔细看叶春秋穿着的常服,只是一件半旧的儒衫,穿在他身上,倒是显得整个人斯斯文文,更有几分气质,可……看着怎么有些穷?
不像京中大官的做派啊。
他心里略略有些失望,反而觉得自己的新袍子有点儿刺眼,太醒目了。真有些恨不得立即叫后头的小厮将身上的新衣都脱下来!
孙少爷都这样寒酸,你们穿什么新衣?
连个炮仗都没有啊。
他心里又是感慨,又是空落落的,一个劲的只想着……怎么就不放炮仗呢?
上了栈桥,便见几辆马车停在这里,竟是没有轿子。
老太公咳嗽几声,神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坐马车啊?
叶春秋在旁带着笑容道:“这是镇国府最时……”
老太公也努力地露出几分笑意,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打断叶春秋的话:“老夫晓得,最时新的车嘛,方圆百里也挑不出更好的,可谓百里挑一,优中选优是也。”
咦,叶春秋倒是愣住了,这叶老太公怎么像是自己肚中的蛔虫?
谁晓得叶老太公下一句道:“河东的那个老孙,他就是这样夸他家驴的,隔壁的那赵婆娘,你是见过的吧,她买个破钗子也是这样逢人就说的。”
叶老太公心里是有点气的,没有炮仗倒也罢了,你特么的拉马车来,这马车……是下人们才坐的,连河西的保长都坐轿子呢,那才是体面啊。
叶柏心里藏不住事,将叶春秋拉过来道:“我说春秋啊,总要放几个鞭炮嘛,别人瞧了,会笑话的。”他努努嘴,朝后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来了这么多亲族……你大父面上不好看。”
叶春秋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其实京师不比地方,许多人都奉行低调,就算是阁老这个级别,估计也只是关起门来讲气派,毕竟这京里贵人实在太多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学,若是鲜衣怒马,跟游街似地迎接亲戚,那些御史天晓得会怎样弹劾呢?
在京中生活的日子不算短了,叶春秋已经习惯了这种出入简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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