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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弃回头,盯着杜弃,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停下?”
杜弃道:“因为你停下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杜弃对霍天弃的话不再像以前那么唯首是从,而是有了自己的看法、想法。
刚才他停下并不是因为霍天弃猛然停下而生出什么对这个幽灵般人物的警惕,也不是什么心有灵犀的感应,而是他看到了狄杀的小屋,想对狄杀说几句话。
此刻,霍天弃也是因为这个小屋而停了下来。
杜弃的这一举动,明显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做法。
霍天弃不能容忍这种行为,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就是大逆不道、罪不容恕。
气氛忽然变得很紧张,只是这种紧张没有人感觉出来,显得微乎其微,似乎不存在一般。
非常奇怪的局面。
杜弃的一切都是霍天弃给的,可是他对霍天弃似乎并没有多少情分。
霍天弃对杜弃似乎也没有什么感情成分。杜弃的用途在从小就被霍天弃定为杀手。
他也经常对杜弃说这么一句话:人这一辈子,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情”。
这是所有杀手应该具备的一个条件,这个具备过于残忍,因为人这一辈子,只有“情”才是最重要的。
最奇怪的是他们虽然已经相互间已经存在隔阂,可是相互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应该说霍天弃没有要杜弃离开他的意思。
与狼共舞。
可是谁又是真正的狼呢?
可能两个都是狼。
霍天弃的目光移向狄杀的小屋,黑漆漆的看不清。
可是狄杀在里面却可以看到影绰而奇怪的画面。
杜弃的眼睛也转向小屋。
狄杀轻轻地咳嗽起来,他本不想咳嗽,可是这种疾病比江湖的风涌都难能控制。
他已经忍了好久,至少在这两个人走之前,不会发出一丝他还没有睡觉的信号。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停留在这里不走。
狄杀推开了小屋的门,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村庄的尽头。
不远处涛声拍岸,掩没了他们的呼息,可是却掩没不掉他们的心跳。
狄杀淡淡道:“有事么?”
霍天弃盯着狄杀,似乎在寻找什么,好久问道:“你为什么不睡觉?”
狄杀抬头,眼睛里的忧郁之色更浓,他不是不睡觉,而是睡不着觉。
霍天弃忽然道:“你是第二个敢不回答我话的人。”言语中流露的自大与狂妄,让每一个听来不是十分舒服。可能他这种口气对别的人也许会有效,会让别人感到可怕。
可是狄杀不是别人,他眉毛轻挑,有丝缕的笑意,因为这个人的话比较有趣。他深深地呼吸,淡淡道:“难道你问出的每一句话都得有人回答么?”
霍天弃缓缓点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紧紧盯着狄杀,似乎随时准备要将这个人击碎。
狄杀道:“你这个人太奇怪了。”
霍天弃道:“你也很奇怪。”
狄杀看看静默不说话的杜弃,忽然道:“我想知道第一个不回答你话的人。”
霍天弃回头,眼睛的冰冷固定在了杜弃身上。
狄杀淡淡笑道:“我知道了。”
霍天弃道:“你不应该笑。”
狄杀苦涩道:“有时候笑其实是痛苦的流露。”
霍天弃道:“人最不应该的就是把心里的东西流露出来。”
狄杀迷着眼睛,他想看清楚霍天弃,他还没有看见过说这样话的这张脸,不免有一点好奇。
他看到的只是黑暗,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突兀的鼻子,非常醒目。
狄杀的脸忽然变得很奇怪,声音也变了,带着一点恨意,道:“你就是那个杀害道长的人。而且还在困扰着童四爷和她……”后面的声音他渐渐发出来了,她是他幸福的源泉,也是他痛苦的起点。
霍天弃的声音很干脆:“不错。”
狄杀道:“看来我们之间总会有一个人会死。”
霍天弃目光收缩,道:“你一定会死。”
狄杀的长袍轻轻舞动,似乎对这句话厌恶之极。
霍天弃的脚步充满力量,每一步都似乎侵入了很大的力,他一步步向狄杀走去。
这时,杜弃忽然道:“他不能死。”
霍天弃脸色一变,“他不能死”的另一种意思,就是